跟江雪雁两人进到夏明珠的病房。
夏明珠还没醒,床边,却围了一大堆人,夏青山、冉春秀、朱红艳、夏秋实都在,一个个的脸上,也都是一脸不忿。
见周子言跟江雪雁两个人进来,冉春秀第一个暴跳了起来,不问青红皂白,当头盖脸便朝着周子言数落了起来。
“周子言,你这混蛋,怎么说我夏家的女儿也是你名正言顺娶过门的妻子,你可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啊,可你瞧瞧你,都干过了些什么事情,平日里对你媳妇儿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也就罢了,谁叫我女儿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人呢……”
“大妈,你先别激动……”江雪雁赶紧上前,拦住冉春秀,劝道:“大妈,我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冉春秀明显不敢对江雪雁怎么样,在江雪雁阻拦之下,只能跳着脚嚷道:“周子言,你这都干的是什么事啊,你说,你说,我女儿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你这个没良心的……”
周子言脚上伤痛,耐不得久站,当下自顾自的到夏明珠的病床上,挨着夏明珠坐了,放下拐杖,又帮着夏明珠掖了一下被子,这才淡然问道:“阿姨,明珠落到这个地步,的确是我周子言对她保护不周,这是我周子言的错,对不起,但是当时情形危急,所有的人都是反应不及,让人没法子作出其他的选择……”
说到这里,周子言顿了顿又说道:“阿姨,你放心,不管明珠变成什么样子,我欠明珠一条命,如果有需要,就算是我周子言一定会还她这条命……”
及按周子言说的凝重不已,江雪雁很是心痛,当下劝道:“子言,你快别说了,什么命不命的,快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明珠姐不是好得很么,还有阿姨,当时的情形,的确是没人预料得到……”
冉春秀依旧是跳着脚,指着周子言,怒道:“什么预料得到预料不到,你让他周子言自己说说,他都干了些什么,凭什么要让我女儿受此牵累,只要不是眼睛瞎了,谁还看不出来,我女儿就要死了……我女儿就要死了啊……”
夏青山低声喝道:“够了,还嫌不够乱啊,用得着你在这里嚷嚷……”
夏青山一喝,夏秋实跟刚要张嘴的朱红艳对视了一眼,朱红艳虽似有话说,但被夏秋实这不经意一般的一瞥,顿时把想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被夏青山一喝,冉春秀也不再多说,只坐到还在昏迷的夏明珠身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紧紧着夏明珠的手。
等冉春秀平静了,夏青山这才对坐在另一边的周子言问道:“小周,按说,你是大有作为的大好青年,现在的世界,也是你们的,不管你们做过什么,要怎么做,我们都本不该多嘴,不过,作为一个女儿的父母长辈,所希望的,就是一个鸡蛋能够放到稳处,你们能够平平安安,我们做父母的,也算是了一桩心愿……”
顿了顿,夏青山又才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小两口子,成婚也还没几个月时间,可是你看看,一会儿你被绑架,一会儿她又被炸伤,这样折腾下去,你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该怎么样才能放心啊!”
对于冉春秀,周子言一向都是敬而远之,尽量不去跟她发生唾沫之争,但是对于夏青山,周子言还是有几分敬重。
这倒不是夏青山在周子言的心里有大大的份量,做的事情,又能让周子言有几分信服。
周子言敬重夏青山,完全是因为自己从出生之日,便没有父亲在旁,再说了,夏青山是夏明珠的父亲,夏明珠一向对她父亲比较尊敬,周子言自然也不能例外。
何况,夏青山所说,言辞之中虽有责怪之意,但也毕竟是为子女之事操心,这是一家人的关切和亲情,而周子言最为看重的,也就是这种亲情。
当下,周子言也只得正色答道:“爸,这事情,您应该知道,我知道我这人性格乖张执拗,而我跟明珠两个人现在的职务,又涉及到许多人的利益,有许多人想要致我们于死地,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周子言说自己的性格乖张执拗,倒是有些夸张了,不过,周子言后面的半句话,却说的是事实。
毕竟之前周子言只是一个小小的锦福苑项目经理的时候,情形远远不如现在复杂,所牵涉的利益方,也远不如现在这样多以及严重。
责任越大,职务越高,招人嫌嫉的时候就越多,所以,从江百歌放出周子言会调离锦湖苑,到总部任职开始,便成了各方利益的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