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袁冠奎,“快上车去。上车安全。”
袁冠奎一动不动。
“??”警员心里一紧,将袁冠奎翻过身来。
只见他胸口三个血洞正在淌血,人却在笑着。
“谢谢你……”袁冠奎一歪头,一口气咽了下去。
银色的老捷达车缓缓驶走。驾驶者是一个极为壮实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老款长风衣,但风衣胸口却有一个大洞,像是被烧过。
“杀人,偿命。”
……
二十年前,小作坊,两个年轻人正雕琢着假古董,。
“你这名儿太难听了,改一下吧……”寸头小伙擦了把汗,“将来咱们事业做大了,你这名字见不了人!”
“呵呵,我不用见人,干事儿就成。”另一个壮实的小伙傻笑道,“我两次都死里逃生了,都亏这名儿。”
“迷信,都是迷信!!”寸头小伙笑骂道,“你看吧!你准死我前头,到时候我笑死你!”
“笑呗。”
……
苟二笑着,哭着,驾车驶向高速,向着老家的方向挺进,自己这辈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能拿的拿了,不该拿的也拿了。无愧于己,无愧于人,无愧于天。
几分钟后,史强看着袁冠奎的尸体,竟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操操操!!哈哈哈哈!!”
周围的警员都很惊讶,几个月来,没人见过史强这么痛快的笑。
笑得没了力气后,史强捂着肚他点了支烟,而后撑起身体冲着夜空举起香烟:“走好!”
大家以为这话是对袁冠奎说的。
只有史强自己知道,是对谁说的。
卧室,林强揉了揉眼睛。
是的,他早就知道苟二也没有死,也早就知道袁冠奎藏在哪里。
他小心地观察着他们,观察着局势。
法律是绝对的么?
这个问题几乎不用回答。
只有生与死是绝对的。
这本是天衣无缝的局面,袁冠奎手刃成全,而后被苟二枪杀,尘归尘,土归土,孽缘与闹剧通通收场。
苟二依然如之前的几十年一样,坚实地做了他该做的;而袁冠奎,却在最后一刻心软了。林强自然料不到袁冠奎与大厅接待小姐的故事,猜不透袁冠奎的心思,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永远的迷。
林强歹毒不?
不,死在袁冠奎手下对成全将是一种解脱,即便下了地狱依然是解脱。
因为活下去,对成全来说也许比地狱还要可怕。
这是林强最后一次向成全投去善意,尽管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