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低不可闻的嗓音道:“我不能不来打搅,实在是前两次出这事的时候,我和父亲商议过必有内贼,今天晚上又死了人,父亲为查这件事情现在西山大营那边,我得有个长辈商议,您最有经验,又在京里有一定的掌握,为谨慎从事,也比等到出了大事再大家商议要好。”
梁山老王面色微凛:“能让你们父子担心的事情,看来不小。”
“是这样,八月中秋皇上依就往城门楼上接受百姓朝贺,防卫图我半个月前交出去,布置的宫中侍卫和京中巡逻全在上面。”
梁山老王目光如电:“你确定是为这图来的?”
“防卫图议定以后,是往各处轮流的看。”
老王头皮发麻:“是一整张图,还是各处归各处的图?”
镇南王苦笑:“京都防卫互有协助,将军们也全是祖宗十八代清白的人,为了防卫的更好,素来是整张图大家传看,这样出了事情,去什么地方找什么人说话也就清清楚楚。”
老王张张嘴,随即想到他在军中也是这样。当兵的不见得知道当天晚上的当值军官是哪些人,但当值的全知道后军前军是什么人负责,有夜袭的时候该呼喝谁也就心中有数。
他不再多问,听镇南王说下去。
“那图先是放在后军都督府,到的当晚后军都督府死了人。第二天送到左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府死了人。今天晚上在前军都督府,又死了一个。”镇南王沮丧。
梁山老王皱眉:“但这不能证明他们为了图?”
“也不一定不是?”镇南王眸光里满是警惕。
梁山老王下意识的有了赞赏,二十多岁的镇南王能让皇帝委以重任,凭的不仅仅是忠心。
“你的意思?”梁山老王探询的道:“要我做什么?”
镇南王目光坚定:“凡是牵涉到皇上,空穴来风也要严阵以待。您知道的,我这一摊和您在军中不一样,您在军中是确定敌情才能打,我是捕风捉影也要查。死第一个人的时候,我请父亲出马去西山坐镇,京外大营没有事情,就是我的底牌。死第二个人的时候,我以公文发到顺天府,让他们密切注视进京人群,凡有来人者超过五个以上,着里正密报。这是死第三个人,”
把第三根手指举起,镇南王肃然:“所有市井之徒都得一一查过,这些人最是无孔不入,人数稍多也只有他们能收留。”
梁山老王露出笑容:“行啊,我听你调遣。我这就让人把严大扫叫来。”
镇南王呼一口长气:“有劳。”
宝珠是第三天上午听到,袁训带进梁山老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加福在婆家淘气。
再看同来的还有镇南王就知道不是,宝珠悄悄失笑,寿姐儿是最大气的孩子,福姐儿却是最乖巧的孩子。
上前见礼,请他们坐下奉茶。石榴红裙闪动间,梁山老王和镇南王都微微一笑。
袁训道:“别张罗了,老王爷和王爷不是做客来的。”宝珠嫣然回身:“那是有什么说的?”
这是在别人家里,但是镇南王反客为主,让丫头们退下,再把事情对宝珠说一遍。
梁山老王说在他后面:“大倌儿以前约束的一批人,还在我家手里。我让他们京中各处打听有没有人要这张图,有三处地方他们也进不去。”
对宝珠呵呵:“一处是个专管贩卖走私货物的人,叫石大胆;,一处是霸占城角赌场的人,叫皮溜;最后一个是跑单帮的叫吴平,”
老王脑海里浮现出严大扫的话。
“我带着人去问最近进京的可疑人,三个人一个口径,都问我是什么东西,我抬出王府,三个人嗤之以鼻,说他们是袁二爷的人,与我说不上话。”
梁山老王面容严峻:“我们刚从太子府上回来,冷捕头说他没能耐约束,这不,他指路,让还是找夫人你。”
宝珠摇摇头:“我不记得有这三个人。”但是一口答应:“既然我能帮忙,哪怕他们不认得我,我理当出力。”
镇南王又松一口气,以王爷之尊起身来行个礼,口称道:“嫂嫂肯出面再好也不过。”
他为了京都安全必恭必敬,但袁训笑容满面。镇南王见到,他也拘了这些天,同袁训再施一礼:“坏蛋兄长,你喜欢的是什么?”
袁训哈哈大笑。
袁训送王爷们出去,宝珠让人请田光。田光有个小官职,人人知道他依附于太子,渐渐的对他也能客气。宝珠还没有说完,田光就拍胸脯:“别说是二爷交待,就是只冲着寿姑娘和太子,冲着他们不担心,这是我的差使。”
他出去走一大圈儿,黄昏的时候来见宝珠:“都弄明白了,这三个人确实是福王造反那年您救下来的,论功行赏的时候他们没了影子,今天他们自己说出来,他们还想以后吃以前的饭碗,不愿意跟官府有纠葛,赏钱不用,继续操旧行当。”
宝珠问道:“那就不应该遇人报我的名字。”
田光忍俊不禁:“二爷您不知道,像他这样那年在您麾下杀过敌,又不肯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