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和玉珠用过午饭就回去,没有再说接孩子的事情。
……
买凶杀外官事件重大,官员们公事以外全在谈论顺天府新审的案子。袁训走进兵部,见荀川和两个书办也要说这件事情,袁训对着荀川阴沉下脸,荀川把脸对着地。
等袁训过去,书办们悄笑:“荀大人,您还没有把尚书哄好?”荀川把头一昂,活似底气很足地道:“不用理他,”
刚说到这里,见身后一阵风似的,袁训大步走出来。他手里拎着一封信,眼珠子往外冒着白光。把荀川吓一大跳,见关安跟上,袁训已经出去。
书办们也疑惑:“出了什么事情?”荀川定定神,暗想能让尚书变脸色的不会是小事情,把收拾袁训公事房的杂役叫来问话。杂役稀里糊涂:“刚才送进去两封公文,上面打着火漆印。”
荀川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的脸色也变了。难道是王爷在前面再次大捷?
院子里秋风不住飘过,提醒荀川天寒地冻很快就要到来。粮草,在荀川的脑海里闪现,让他的心砰砰跳个不止。差一点儿,他出门跟上袁训。
以荀川的经验来想,这个时候不去户部要钱要东西的,还等什么时候?
好在他很快按捺自己。
荀侍郎表面上跟袁尚书不和,仗着背后是梁山王府这棵大树,不把上官放在眼里。
但实际上他相信袁训,他能想到的手段,尚书大人也应该能想到。
关安跟着袁训打马,在户部衙门外停下。大门上问一声:“尚书在不在?”门人说声是,袁训不等通报,手持公文来见尚书。
户部尚书也是刚到衙门,屁股刚坐下,见外面呼地闯进来一个人,那气势如入无人之境,户部尚书不悦地道:“公事要一个一个的来,你先去隔壁稍等。”
说着话,这个时候眼皮子才抬起来,定晴一看,来的人目如点漆面容英俊,正是袁训。
户部尚书只能起身,挤出一个笑容:“袁尚书……”下面来此有何公干还没有说出来,“啪”,公文摔到他面前,袁训一言不发,扬长而去。
等户部尚书愣过神,房里就只有他自己在,还有公案上多出的公文。他算是有城府的,一瞬间也火冒三丈。暗骂着忠毅侯目中无人,等我找到机会弹劾你一本,把公文拿在手上,见一长子的人名,全是报功劳。
大捷!
梁山王萧观再次大捷。
兵部里,重新回来的袁训,对本司打听消息的人报过喜讯,让他们自去,他独自一个人好好品味这久等的捷报。
同时到的是两封,另一封袁训打开过,是萧观给自己的书信,就先放到一旁。看过另一个捷报,冲到户部去发威。
此时要钱粮的公文由书办去写,袁训得已细细地看书信。
信中十足是王爷亲临的架势,头一句怒气冲冲:“小倌!”隔开一个字的空,有一个字“儿”。
应该是写信的时候气冲牛斗,把尾音忘记。后来想起来,又临时加上。
袁训微微一笑,开头就这么大的火气,这后面还不知道是什么。往下面看,“哈哈哈……”外面经过的杂役都听到笑声。
大家交头接耳的私议着:“梁山王爷信里另有喜讯不成?”别人也就算了,荀川急得不行。
袁训在等捷报,梁山老王爷也在等。见到尚书开怀大笑,荀川很想早早知道信中内容,想来应该和公文上的不同,荀侍郎要去告诉老王爷才是。
但他和袁尚书面子上不和,只能院子里干站着没办法。
好容易见袁训放下信,手扶案几笑得肩头还是抽动。说了一句话:“你拿他没办法,就来骂我!该,我正好看你笑话。”
信摊在公案上,上面的内容字字带足火气,就要飞起来痛揍袁训一顿。或者,揍他的姐丈陈留郡王。
“葛通小儿!干犯军纪!我命人提他往京中受审,数月有余,直到今天不见他的人影子!你家姐丈包庇人犯,只怕也少不了你在里面出主意!这样一想,你小倌儿就是葛通不服管教的主谋!还我人犯,还我人犯!”
袁训看看信笑上一会儿,好容易不笑,信就在面前,一扫眼就能见到,又忍俊不禁。
王爷也算威风的,但这一回让葛通和姐丈耍了一个团团转。
袁训收起信,嘴角还是勾着。为葛通来想的话,他最好这个冬天也不让你找到。
……
边城外面开始飞雪,天地没有铺全的时候,道路还好辨认。一块白夹一片隐隐青山,灰色的军营看上去,好似小小的豆腐方块。
中间拥立的帐篷稍大,有一个人对着走来。他身穿黑色的盔甲,上面落的有雪,也有肉眼能见到的尘灰。白发掩盖不住,有一部分露出眉角。
看得出来守帐亲兵对他熟悉,无声行个礼,请他进去。帐篷里坐的一个人抬起头,见到是他,也满面笑容。
葛通含笑:“郑老将军,天愈发的冷,我早说过您不必再多操劳,营门给年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