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气活现的,怀里各掏出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老国公见一回笑一回。
“这就是你爹的令箭?你爹在兵部就用这样的令箭,有人肯让他糊弄吗?”
接一个在手上再看一回,上面涂的有红还有黄,有绿还有紫,比鸡毛斑斓。
“这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不是?”老国公在手中摆摆。
把小小们哄出去,老国公咧着的嘴还闭不上。老国公夫人离愁上来,怕他送行那天会难过。事先的劝着:“出了正月才上路,好好的玩几天吧。”
“我不难过。”老国公噙笑:“你想啊,他们五岁就知道来看我,过几年保不齐就自己过来,我有盼头了,你应该跟着我一起喜欢。”老国公夫人听听果然有道理。
“孩子们过了生日走,难得,为他们好好操办,给我多留些回想的。”老国公悠然:“一对好孩子啊。”
……
初五的那天,冰雪加上霜寒在春意里。古人的亲戚复杂,正月里忙碌不停。
有钱的轿马后面跟着家人,挑着礼物抬着礼物,没钱的也抱起盒子点心。
满大街的盒子点心里,魏行想自己身前身后各跟一个公差,是不是很招眼睛。
其实大过年的,别人顾不上看他,就他自己寻思一回。
两个公差是便衣,但脸上严峻一看就知。和兴冲冲拜年的人做个对比,别人是阳春,他们是严寒白雪。
竟然不是刑部的人来拿自己去问话,是都察院。魏行庆幸还好,去了刑部都不是小事情,要是拿去大理寺,那就是最后定审。都察院是监查、弹劾和建议,还算有个回旋余地吧。
为什么原因找他,魏行心知肚明。太子府上姓冷的瞄上自己,太子殿下发狠的要和作祟的人过不去,姓冷的如今随便拔根毛就是令箭。
他先是把柳家的人报上去十几个,太子亲自往宫里去见皇上,全杀了。柳至也能忍,一声分辨也无。
跟随柳家的人签名发难于太后的,又是三分之一请去都察院,其中的三分之一刑部里受审,关在昭狱里,准备开春后大理寺最后定罪。
余下的三分之二刑部压根不审,都察院里直接定罪,关进昭狱,然后就在新年里,不是重大案件,勾决也好,处置也好,全不在这时候给皇帝添堵,太子也不会无趣到过年和皇帝说罢免一批官员,也是新年后再说这事。
魏行反复检查自己最近的举动,不会自己进去都察院,就直接进昭狱或刑部,也成为等待罢免的那一个吧。
有一个人浮现在心头,魏行告诉自己,我的底气,我把他报出来。
一进都察院,见门房里冷捕头坐着喝茶,和看门的人吹牛吹得正欢乐。他眼皮子随意一瞍就从魏行面上扫过,继续向火。魏行也装着没看到他,但心神一凛,知道这才是个关键人物。
好在早有准备,见他并不腿软,进去问的也快。
“姓名。”
“卑职魏行。”
“籍贯。”
“河南开封城外小刘镇小刘庄人氏,父亲是旧书香门第,到祖父那里败落。有旁枝作外官,时常照应。卑职走科举而得官,福王作乱途经我管辖之处,抵抗得力,因而调职入京。”
“大天教的林允文是哪里人氏?”
忽然转入正题,魏行也不慌不忙:“卑职不知。”
“你不认得他吗?”问话的人沉下脸,满室都好像一暗。
“回大人,卑职在进京以前,从不知道京里有个大天教。认识他,是托一位去世的总兵王恩介绍。”
隔壁听审的冷捕头眯起眼,他倒自己先说出来了。冷捕头是在马浦丞相往刑部干涉时,把魏行纳入眼中。但他是查他,并不是一直性的全天候跟踪。
过一遍王恩认识的人,有魏行。过一遍魏行认识的人,有王恩。他们两个的结交,还不如和别人的交往更密切,如上酒楼喝过酒,不过也就如此。
冷捕头提议都察院问案,是魏行没有足够到刑部抓捕的证据,也还不至于送到大理寺受审。都察院监查,把他叫来。
这个人,又在马浦手下,又和死了的王恩算认识,又在林允文放出来的头一天晚上去见他,虽然*,但林允文刚放出去,又是举报妖云,不盯着他才叫奇怪。
就把魏行又看在眼睛里。
冷捕头往柳至那里随意一瞄:“咦,又是他?”柳至随意地道:“不是你要查,有什么对我说的?”
冷捕头打个哈哈:“别急别急。”这不一急,就不急到林允文逃走,是谁帮的他呢?
头号大嫌疑犯,鲁豫。鲁驸马让柳至送到狱里。二号大嫌疑犯,马浦。他有个干涉办案的字据,一式三份,一份在刑部里存档,一份在宫中存档,一份在左丞相席连讳手里。
刑部尚书和马浦过不去,说这案子是宫里出来的,存一份在宫里,分明是气马丞相,变着法子先弄个套摆着,千年万年的,只要你马丞相能活,这事情就是你身上的一笔。
马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