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人去请加寿,加寿在听说下旨皇后恢复待遇,就体贴的让人告诉太子:“我们去看看。”
两个人上车,有给皇后煮的汤水,加寿带上,一起进宫。
……
听说是太子和加寿过来,皇后一半是欣喜一半是懊恼。欣喜的是她能见到太子,懊恼的是太后,太后……
柳家的人已经离去,但把皇后的心里搅得七零八落。柳明说与太后有关,皇后深信不疑。
这是当事人内心的直觉,外人只可以点醒,理解的只有自己。
也只有是太后插手,柳至才会不帮自己。
这个时候听说加寿和太子一起过来,那种自己儿子让夺走的感觉又回心上,可算是新仇加上旧恨,皇后一会儿欣喜占上风,一会儿懊恼占上风。
她没有拒绝的道理,就说进来。
远远的见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来,矮的那个手里提着食盒,高的弯腰想要帮她提,矮的那个把他手推开。
无穷怒火在皇后脑海中燃烧,她心里闪过一句话,真是会装啊。
儿子大了,但与她不一心。柳至能耐,但临阵倒戈。众叛亲离的感觉让皇后死死的盯住加寿,好似见到很多年没有见面的仇人。
太子走近就见到这目光,太子师的话在心里转悠,把警惕升起。
本来太子第一眼应该看的是皇后身子好不好,但硬生生让皇后怨恨的眸光吸引,太子心中格登一下,对皇后又添一分失望。
为什么总是针对加寿?
把身子侧一侧,好似要把加寿挡上一挡,加寿还奇怪地看他一眼,虽然没有把自己完全挡住,但占住地步走歪道路,两个人中间没有空当,好似贴身而行,加寿怕食盒撞到太子身上,体贴的又往旁边让上一让。
太子察觉,对加寿暖暖地一笑,加寿歪脑袋回他俏皮的一笑,皇后看在眼中,不用说是怒火中烧。
见两个人并肩行礼,皇后僵着嗓音:“平身。”怒火把她身子烧得颤抖着,再说一声赐座,话里带上哆嗦。
太子装没听到,和加寿走上前去,也有护着加寿的意思,加寿笑眯眯,小脸儿上一片讨好:“为娘娘贺喜,这就可以去御花园里玩了不是?”
把食盒放到地上打开,再呈上去,殷勤地道:“这是我的东西,老山参干肉野鸡豆腐汤,最补元气,娘娘现在用一盏儿?”
皇后正在恨这个人装相,她也知道这还是个孩子。但愤怒与嫉妒双管齐下,她又不是能按捺自己的人,硬邦邦地道:“当不起。”
加寿小笑容一点儿没变,她生长在宫闱中,装模作样先学个十成十。才不管皇后是什么表情,自家面上笑容不改,反正也不是真心的。娘娘不喜欢加寿,加寿她能喜欢娘娘吗?
加寿继续笑眯眯:“那我放这里,几时要吃几时再吃。”皇后眸光似有大火又有尖锐,她再说话不知道会说出什么,太子拦住她,对加寿面有笑容:“放下吧,母后一向喜欢,这会儿没有胃口。”
加寿乖乖的说声好,交给一旁的宫人。
见太子帮着,皇后深吸一口气,那面色更不佳上来。
太子和加寿坐下,轮流问候几句,皇后还是不改僵黑面容。加寿知趣,她也不愿意在这里久呆。虽然她和太子一起过来,但太子和皇后是亲生母子,他们会有私房话说,这一条道理加寿懂得最早。就像加寿和爹爹母亲也有私房话,和姑姑又是另外的私房话,但见到弟弟妹妹们过来,她们也有自己的私房话,加寿就要让开。
起身告辞出去。
她的小身影一出去,皇后就不能容忍的长长吸两口气,太子也忍不住了,轻轻道:“您要对寿姐儿好才好。”
皇后大恸,忽然觉得自己输的一无是处。母子数月没有见面,难道不应该抱头痛哭,对自己一番的怜惜。
她气苦:“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
太子按太子师们教的劝道:“母后又能接受朝贺,这是大喜的事情。也是父皇对母后一片情意,太上皇太后对母后的慈爱。”
皇后直了眼睛。
这里面能看出来慈爱和情意吗?
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面前的太子过了年周岁十二,俨然像个大人。皇后对儿子呢,是古人中存在的那一套。
孩子的天性由奶妈、陪伴们跟随,孩子的肃穆和对家族的贡献,是父母的。
皇后就反问出来:“太子,难道你看不出来这里面有古怪?”
太子镇静:“柳家上折子一派胡言。”
皇后错愕而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嗓音高出去:“你是说他们为我说话一派胡言?”
太子沉稳地和皇后对视,见到她伤痛但并不显憔悴的面容。皇后自己到最后都知道她不会有事,憔悴什么的也就不多。
太子暗想师傅们说的对,师傅们没说的话他也知道。历史上冤枉而死的皇后一大堆,像皇后这样六宫总管都出事,她还好好的,要还说太后没有慈恩,太后至少没有落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