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跺脚,见到车马过来,接上加福,说她出门儿太晚,又把家里带出来的好点心给加福吃。宝珠接住称心如意,她们和别的命妇们不同,是先往内宫里暖和地方坐等候。
连尚家老夫人夫人等女眷,含笑和称心如意分开。
和袁训等男人也就分开。
……
男的一起,在金殿外面候着,轻易的,马浦寻找到柳至,暗想你能耐过年也别回来。
见柳侍郎面无表情,一件新官袍把他好身材裹出来,硬的地方是肩头,软的地方也鼓囊囊,带足汉子气概。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怕事的软蛋包,他柳至以前也没有软蛋包名声。
慢慢走近柳至,柳至站的位置也不错,他柳家的人在朝中明明不少,却三三两两的散开,柳至单独站着。
马浦就方便说话,问过新年好,随意而关切地道:“不知道过年前是哪一天往丞相坟上去拜祭?我本来想去,但一直没找到你,也就没有去成。”
这是一句正常普通的话,柳丞相去世还没有一周年,马丞相问上一问表面上是情意,又把他过年前寻找柳至的话给做个解释。
柳至就冷淡而又客套的回:“本来定下的有日子,但临时城外有个老太爷病重,就把日子改动。我腊月里回京,去看老太爷,城外又拜祭丞相,随后没往京城里来。听说丞相寻我,但当时不在京里也没功夫儿进京拜会,我也想到了,丞相只能是为拜祭我家老丞相,这无妨,正月里我们还要拜,周年我们也要拜,丞相若是有意,再来便是。”
欠身一礼:“我代我家老丞相先谢过丞相。”
马浦笑着说不用客气,既然说过以前景仰老丞相,这就把他准备好的话说出来。顺理成章的,话是这模样。
“还记得二十年前,外省官员贪污,牵扯到京官们一片大乱,太上皇震怒,无人敢劝。是丞相上前一一分说,把清官和赃官分开。当时好气势,好威风。朝堂之上,无人能比。”
柳至眉头都不动一下,还是满面淡漠。像是还记着马丞相和鲁豫从他手里夺案子的仇。淡淡哦上一声。
马丞相再道:“这等的威风,我一直记得。我蒙圣恩,居于丞相之位,但窃以为,远不如老丞相威风,老丞相威风,唯有柳氏子可以承继。”
他把说得这么明白,柳至也就不装糊涂,云淡风轻地问出来:“哦?现在朝堂之上,哪里有需要威风的地方?”
马浦笑得不言而喻:“个人才华之展示,处处都有。柳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柳至哦上一声,又开始装糊涂。
马浦才不容他装不懂,下一句一转,就到皇后身上,带着叹息:“娘娘为人平和,这过年的也不知能不能出来受命妇们朝拜?”
柳至又开始冷淡:“哦,没听说有旨意呢。”
“柳大人,我敬佩老丞相多年,我来打这个抱不平,怎么样?等下金殿之上,我和你一起奏明圣上,元旦正岁,六宫不能无主。”马浦激昂起来。
柳至皮笑肉不笑,给他一句:“说什么六宫无主,太后还在。”
“你!”马浦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这个柳至,他根本就不敢和太后相争。
这个软蛋包!
好意让拒绝,还是为你们家娘娘而起的好意,马浦面子上有些下不来。但还能忍着不拂袖而去,带着尴尬满面,悄悄的走开。
对着他的背影,柳至冷冷地笑了,在肚子里暗骂,老混蛋!你把我看成傻子!
你们想挑动我惹事情,你们从中劝、帮、上谏,最后我家成了叫嚣的人,你们他娘的全成了好人。
是想壁上观就坐着,想打太平拳就下场露两手。那叫一个轻松自如,随心所欲。我呸!如意算盘别对着我打。
柳大人继续站着,不主动和别人说话,也不去管柳家的子弟们乱转。没一会儿,有一个子弟走过来,自家人和自家人说话很正常,就是马浦也没有多看。
“至哥,让你说中了,好些人全在嘀咕要为娘娘进言,说六宫不可无主,要请圣命让娘娘受命妇朝拜。”
柳至低低地道:“记下这些人名字,再记下等会儿他们说的话,看不了几天,你就能明白。”
那人讪讪:“至哥我信你。”他也是过年前找柳至,问柳至为什么不帮娘娘进言。柳至对他解释,让他冷眼旁观,最近围着自家娘娘肯定一出子一出子的好戏,把他说得有些明白。
“但是柳明他们兄弟和鲁驸马说得火热。”那人皱眉。
柳至面上又一片冰寒:“全家的人我都说过,不信我的,随他去吧。以后有什么也别来找我。”
那人啧啧嘴,想说什么,金钟声扬起,皇帝上朝。百官们按行列往金殿上去,有两个人走得特别的慢。好在百官们行步,是缓缓而进,他们也就能跟上步子。
这是柳明和柳晖,那一年往袁训家里去闹事,让挑断脚筋。柳丞相用无数人力物力,几年的救治,行走可以,再舞刀弄枪不行。柳丞相临终,给他们要了两个轻闲的职位,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