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娘和她的堂嫂震惊中,一大笔银子飞来,眨眼又飞走,让人蔫得不吃惊?
宝珠在房里笑,袁夫人在对面笑,梅英卫氏方明珠等在院子里笑得前仰后合。笑声中,万大同悄悄侧目瞄瞄红花,死人堆里都收钱,这个只知道要钱的,才不会舍得把大笔银子给家人。
看似红花姑娘赢了,其实万掌柜的大获全胜,这银子没跑到别人家里去。
他没有家人,有矛盾心结也无处去解。万大同只想留下岳母她们,给她们好好疼爱红花的机会。日子久了,自然生出感情,心结自解开。
……
“大妞儿,好乖巧,”袁夫人轻推着香姐儿的摇篮,在窗户下面光亮地方哄着她。从这里,还能看到院子里两个孙子玩耍。
自己带过孩子的人都有过,到会走的时候,大人要睡他不睡,大人不起他要起。大早上的就跑出去玩,这是孩子本性。
早饭已看好,就等着宝珠出来一起吃。袁夫人早用过羊奶等,不着急的推着孙女儿,悠悠然静谧,又含笑想她的亡夫。
佳禄来了,你好好的哄着她,让她不生病长得壮。
外面的争吵声,不曾打扰到袁夫人。但她不是完全听不到,很惹笑的地方,也自得的跟着一笑,再去和她的亡夫于意识中相见。
外面奴才一家吵翻了天,再低声,主人不过问,也太宽厚不是?
宝珠不会问,是宝珠记事的就没有娘,她和万大同想的一样,巴着红花和她的娘吵几架就好起来。何况她们吵架太好笑,每次让全家笑到不行。
袁夫人不过问,又是为什么呢?
是她嫁到这里几十年,从没有想改过当丈夫的一星半点。夫妻之间总有意见不一的地方,彼此容忍理解是正道。
小镇上本就清早有鸡鸣,傍晚牧笛声。邻居要吵架,打起来也寻常。
自己家人可以约束,外来户们相对自由。这些全是听习惯的,袁夫人早当是过日子里的日出月升般习惯,宝珠不管,她也不管。
这对婆媳之间,也是相对的容忍。有不习惯的地方,也都能过去。
没一会儿,宝珠梳妆完毕,请母亲出来同用饭,又往院子里去叫儿子。两个小小子正拔菜拔得起劲儿,看一看,昨天晚上才栽上的菜,尽数拔了出来,丢在一旁,不吃也就不必再种。
“哎呀,姐姐种的菜全让你们拔了,姐姐要是知道,可怎么办呢?”宝珠弯下腰,对着儿子们嘟起嘴。
袁怀瑜袁怀璞过来,争着学嘟嘴儿,把两个小嘴儿凑上来,宝珠含笑香了香他们面庞,一手扯住一个小泥手送到房中。
对袁夫人道:“到底是男孩子就是不同,有加寿,以为算全天下最淘气的孩子,但加寿也只给菜浇水,撵个狗,这两个竟然是处处弄坏了才喜欢。”
绿油油的菜,看着喜欢不是?那就拔出来,看看根上土,就不要了。就为蹶屁股瞅那一眼。
袁夫人含笑,轻言轻语:“不淘气,他们是好奇呢,想知道了,这是好事情。”卫氏的话就让招出来,正给小哥儿洗手的卫氏陪笑:“我说一句奶奶又要不喜欢,你小时候,比哥儿们还要淘。”
宝珠佯怒。
在奶妈在,压根儿不能说孩子。在奶妈眼里,袁怀瑜袁怀璞把房子拆子,卫氏也要欢天喜地道:“比奶奶小时候,可乖巧呢。”
这就敢怒不敢再言的时候,袁怀瑜擦完手,走到母亲面前,对着她装模作样黑着的脸儿看看,笑嘻嘻拍着小手:“好奇呢。”
奶声奶气的小嗓音,让袁夫人闪动出泪光,还没有让亡夫来看,袁怀璞也走过来,对着祖母拖长了音学话:“不淘气…..”
宝珠扑哧笑了,袁夫人含泪笑了。凡是看到她的孙子有半点的长进,她就热泪盈眶。接住袁怀瑜给宝珠:“你抱着老大,”自己抱过老二来喂饭。
房中香姐儿哇地哭了,袁夫人急上来:“怎么了,是尿了还是想吃?”措手不及出来。忠婆和宝珠一起安慰她:“有奶妈在,不要急。”袁夫人还是不放心,但袁怀璞正要吃,又丢不下,伸长头颈往房中看,见奶妈们抱起香姐儿说是饿了,袁夫人才放下心。
宝珠温柔地看着她:“母亲,等香姐儿也要喂饭,您先喂哪一个是啊?”那不是更手忙脚乱?袁夫人受到提醒,由不得一笑:“你说得是,我这算是病根儿了,挂着这个,又想着那个,”就在这里提出来,羞羞答答的对着媳妇:“等香姐儿明年抓了周,我想去看看加寿,把哥儿们带去,也让姑太太解解馋。”
无端怅然:“寿姐儿一准想我了,我们丢下她在深宫里,有时想想这心里难受,祖父也说怪呢,”
这个家里全深信袁夫人能和亡夫说话,宝珠也不怀疑。忙陪笑:“那母亲和父亲好好说说,加寿陪姑母呢。”
袁夫人这就释然:“是啊,我们虽小,却办大差使,陪着姑母解闷呢。”到这里,才算是放下挂念别的孩子心思,一心一意喂起袁怀璞来。
“奶奶,潘将军又来了。”有人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