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年青,为什么不生?这就赶快的打发走,夫妻还相聚去,等到再回京,抱着携着又是几个,那才热闹。”
中宫带着心满意足:“像他固然更好,但不像他,再生几个也不错。”她犹豫一下:“都说宝珠的面相还能生不是?”
“孩子长得真像袁将军,当母亲的辛苦一场,生下三个来,一个都不像她。”淑妃看似为宝珠叹息,其实正正反反,在说袁训父子相像。
中宫信任的女官,不过只那几个。淑妃也在这里,正陪着中宫说笑。
……
夺过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站着说话是不腰疼的。
柳至夫人目瞪口呆,多生几个?袁家弟妹已经生下三个,再多生几个,那是几个?横竖不是你生是不是?
他温温循循:“别恼,等我话儿说完再走,小袁这东西,就比我成亲早没两年,竟然生下三个孩子,我让他比下去,到底心里不舒服,你得给我多生几个,横竖在这个上面把他压下去。”
“我要走了,我还有家事儿呢。”说着,就要离去。袖子一紧,让柳至握住。
当不起自己丈夫若有所思的眸光,又想到也看了,也得了,还是大白天,夫妻良久的独处一室,难免害羞。
旁边柳至目光炯炯,柳至夫人飞红面庞:“你看我作什么,我说的是弟妹。”
柳至夫人拿手指抵住下颔,慢慢想了起来:“生完孩子,应该是胖的吧?”
“快别说她胖,她在乎的很。上车前问我,看她胖还是不胖。我以前并没见过她,我怎么知道她胖了还是瘦的?她以前若是胖的,我现在说她胖,怕她不喜欢。她以前若是瘦,我现在说她胖,那不是得罪她?我就拿话混过去,说她现在看着刚好,不胖也不瘦。”
柳至失笑:“你问我她的身材?真是笑死人,我怎么能打量她以前胖还是瘦?”
“我要先问你才行,弟妹她以前就是这样肌肤丰润?”
宝珠骂丞相的模样,在柳至看来,娇憨之极。
手扶上,柳至夫人娇滴滴先分辨:“喜欢。”又更嫣然:“是笑袁家弟妹。”柳至微笑:“她又说了什么?”
“不喜欢吗?”柳至问道。
柳至的夫人完全明白丈夫为什么敬重自己,也由他的敬重又把宝珠想起来。“扑哧,”这就有了一笑。
他的面上,总带着敬重。
最漂亮的一朵芍药,开得鲜艳夺目。柳至掐下来,送到鼻端嗅了嗅:“香。”亲手簪到妻子发上。
柳至夫人扭捏着,还是没有甩开他的手,随他去到房。
柳至忽然轻松了,也许是话尽吐露,也许是和宝珠说开。握住妻子的手,笑道:“我们去看。”
“没事儿,我让小子们好生送回去的,再说安神的药,你当他没有吃吗?早就天天在吃。”
柳至夫人窘迫一下:“跟的人都不好过不是吗?”继续说丞相:“他没事儿吧?要不要抓几剂安神的药。”
柳至对她笑笑。
进房后,柳至夫人先关切丞相:“到底上了年纪,不管他对也罢错也罢,他错的如今也没有几个人肯跟着,”
也与柳至夫人在门上和宝珠闲话一时有关。
柳至夫人回来,柳丞相已经离开,可见柳至的话是说得飞快,这种飞快多见于内心的冲突过于激烈,话一出口,留都难留。
深深吸口气,柳至颓然地下了一个结论:“江山总由英雄起,却由自大而终结。”
“小时候我多钦佩您,大风大浪如履平地。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老!您不是老,您是自得了,骄傲了,太子妃殿下有了小殿下,您这就容不得任何人了。”
闷着头,柳至越说越郁郁。火气又似七窍里钻进去,却无处发泄。出口的话,火药味儿更足。
“我把他们全骂了,是我的叔伯我也骂了,再来烦我,我还打呢。这个家我必须得接了,败军如山倒,这时候去挡的,都不是一般的精力能行。只怕有人说我不自量力,但我不接,谁又来接?现在都各管自己去了,我不信您没看到!”
柳丞相震动一下。
“这就是丞相的错了,是您把他们的视线全引到小袁身上!我们家里本无事,您好好的对自己树个敌人,还树到圣眷正高,军中已有威名的小袁身上!哪怕你换个人折腾,也不会这么短时间把家里败成这模样!”
目光凛然,直指柳丞相。
“砰!”柳至恼上来,对着桌子砸上一拳:“好几个叔伯兄弟来找我,指望我在太子面前为他们说情,都不想想自己当差不谨慎,都把根源怪在小袁身上。”
“撑这个家不容易,这么些人,出息的少,没出息的多。这不,袁家弟妹才进京就拿住把柄,她说得对,这不是她的错,是这些没出息的!”
而柳至,也能意会。
他没有去看柳丞相,而柳丞相在柳至说出来他肯当家以后,忽然也平静了,像是千斤的重担就此卸下。
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