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叹几声:“唉,没法子比,小袁将军圣眷好,其实乱想的人也混蛋。小袁将军的履历上清清楚楚,在京里是最年青御史,到军中是最年青四品将军,有什么稀奇,没法子比,我就不比了。”
他端起酒碗,对陈留郡王笑道:“我敬您,我
王笑道:“我敬您,我虽然不敢同他比。但我就信您,跟着您少不了升官发财!”
陈留郡王和顾玄武都有了笑容。
酒盖住众人脸,大家一个接一个的表明心迹。陈留郡王白天咆哮大帐,晚上就赶快请他的心腹将军,他拿这些人当眼珠子看的心不言自明。座中的人随便一想,都觉得感动上来,忠心的话不用怎么想就争着往外冒。
“不就是快了点儿,小袁将军快,咱们也有好处……”
“就是这样说,我们前面打仗,最怕的是什么,怕你打完了还没有好,京里那些坐轿子的想不到我们的好处,”
“小袁将军圣眷好,总能带带我们一块儿好吧,京里能看到他出生入死,那我们也就一起想到了不是,”
夏直喜欢得把桌子一拍:“大家这样想就对了,要好也是我们一块儿好是不是?”
酒再满上,人人更明白过来,更说升官发财说得帐篷里到处天女落天花。袁训这时候进来,“姐丈,”兴高采烈的他才喊一声,就不乐意了,对桌上酒菜瞅瞅,抱怨道:“喝酒也不叫我?”
话到嘴边,人到桌边,就去拿陈留郡王的酒碗,眼睛瞍着桌上菜,那脸黑得可以刮一层当墨用:“背着我,这菜也就不错!”
一抬手,把陈留郡王那碗酒喝了,抹抹唇边酒迹,袁训还在生气:“亏我不歇不睡给你抓奸细,你倒偏着我吃好的!”
大家都瞅着他笑,舅爷又撒娇了。
陈留郡王装糊涂:“什么奸细?”
袁训黑着脸往外面喝一声:“带进来!”
何安田面色惨白,带着五个死人,一个重伤的张辛,和几个还活着的张辛亲兵进来。
死人往帐篷地上一放,陈留郡王失笑:“头一回遇到这样搅我喝酒的。”索性起身,把自己位子让给袁训:“小弟你坐着吧。”
郡王则负手踱步,先看看跪下满面羞惭的何安田等人,又往死人身上打量。
帐篷里热闹气氛一扫而空,将军们都知道出了变故。这变故这几天就露出苗头,在他们各人意料之中,倒没有人太过惊愕。
帐篷里只有袁训“格叽格叽”地吃东西声,现在就他一个人还能吃得下去。沈渭一旁咽口水,但不敢像袁训那样放肆,就只闻闻香。
何安田跪在地上,鼻子里闻到的是酒菜气味,耳朵里听到的是袁训大嚼声,眼睛看的,却是面色乌黑吓人的几个死人,心里想的,是不知道陈留郡王怎么发作他,更是惴惴不安。
张辛在地上呻吟,那边坐的人全目不转睛看过来。何安田以前也是那座中人,今天却是阶下囚味道。他知道这个人丢大了,正懊丧欲死时,冷不丁的,陈留郡王负手到他面前,淡淡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是定边郡王,”
“他自称是定边郡王的人,”
活着回来的那几个人七嘴八舌争着回话,奄奄一息的张辛也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定……边,”
陈留郡王面容平静:“不!”
他的话让帐篷中所有人都支起耳朵,袁训也暂时没有咀嚼。听姐丈徐徐道:“这是项城郡王的人!”
正热闹欢笑时,见到出现这一拨人,已经足够让大家吃惊。再听到陈留郡王的这句话,好似晴天起霹雳,在人人心头滚过。
张辛受到惊吓,又一次晕过去。
活着回来的人和何安田一样,全呆若木鸡。
陈留郡王徐徐的继续踱步,半晌,何安田惊呼出来:“天呐,这是借刀杀人!”
……
酒菜很快让收拾出去,这时候谁还有心情吃喝。小袁将军也不再撒娇,正在陈述他追究这件事的始末。
两边厢,将军们正襟危坐,双手按在膝上,聚精会神听着。
陈留郡王还是装他什么也不知道,像这事情他是头一回听说。等袁训说完,陈留郡王板起脸:“没有我的将令,你是怎么调动人去拿他们的?就是调你的人,这深夜出营,我怎么不知道!”
袁训陪笑:“姐丈,我是你弟弟,他们谁敢不听我的?”他有令箭的事情,陈留郡王不说,袁训也就不提。
那些让他调动的人,想来也不敢提。
擅自调动人马有罪,让调动的人也一样有罪。
陈留郡王冷笑:“弟弟,哼!”他喝命袁训:“过来!”袁训瞅瞅他表情,原地不动,笑嘻嘻:“有话只管说,我站这儿听得见!”
“过来!”陈留郡王大喝。
袁训慢慢腾腾的过去,心想这当着人挺丢人的,姐丈你可手下留情才好……想到这里,人也就到了陈留郡王面前。胸前一紧,让陈留郡王揪住衣甲,当胸给了袁训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