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听到,也受到感染似的,“哇……”跟殿下的人是后面到的廊下,见状就推红花,她们全是常跟到袁家来的,都认得红花。
“红花儿,回房去哭吧,看你把殿下招的,等下眼睛肿了回宫去,你吃罪的起吗?”
红花此时也想不起来是殿下招的红花在哭才是,想想担不起罪名,就抹着泪水回房去哭。
房中宝珠好哄着,小殿下只哭了一会儿就停下。抹干净眼泪时,就一跳下榻:“我要走了,母后只许我出来一会儿,想来是怕我哭的难看把你们都吓住,你不许再哭了哦,再哭瑞庆就回来拿首饰。”
殿下踮着脚尖晃脑袋。
宝珠忙刻意的嫣然,让小殿下看的满意,携着她手送出门。相约下回再来吃宝珠做的点心,小殿下上车后是得意的。
看我,我能哄好人呢。坏蛋哥哥知道了,应该来谢瑞庆吧,瑞庆不要你谢,只要你把打瑞庆的手板儿还回来就行了。瑞庆一笔一笔记着呢,一共打了三次,打了十五下,瑞庆哭了,这眼泪也得还回来。
再一想,咦,宝珠嫂嫂才哭出来很多,还有红花简直是个泪坛子,夫妻同为一体,小婢又是这家的,能算坏蛋哥哥还眼泪吗?
小殿下又愁眉苦脸没了主意,坏蛋哥哥你真是太坏了,你在宫里把母后惹得背着人哭,又惹得宝珠嫂嫂背着人哭,又把瑞庆的眼泪也惹出来,有朝一日你回京来,你要好好的还才行。
嗯,就这样办了。
瑞庆小殿下对打仗还没有概念,她就半带淘气半带稚气的这想法。
殿下的车出街口后,南安侯袁夫人安老太太的车马过来。宝珠才收拾好首饰匣子,就见忠婆来唤自己:“夫人回来,亲家老太太也到了,南安侯爷也到了,请奶奶去说话。”
宝珠感爱不已,心想母亲祖母和舅祖父一定也是来劝自己的。想到小殿下亲自出宫来劝,又想到祖母舅祖父大热的天早上送表凶出城,不曾休息有半天,顶着毒日头,半下午又来劝自己,宝珠忙站起来答应是,再对忠婆陪笑:“请先回去,我重妆扮下再去。小爷走了,母亲岂能不难过,祖母岂能不难过,舅祖父哪有个不难过的呢,再看到我带着泪,不是更惹她们难过?”
忠婆感叹地道:“奶奶想得周到,我对奶奶说一句儿,夫人看着没有哭,这两夜却没有好生的睡,如今只有奶奶在家,奶奶欢欢喜喜的就对了。”
她就先回去,宝珠叫出红花打水,自己洗了脸重施了粉。丈夫不在,不肯和平时一样打扮,只把泪痕遮盖住就是。
又逼着红花也洗干净脸,不许再哭,主仆来见袁夫人。
……
袁夫人和安老太太聊着,袁夫人指着外面的几间房子:“老太太,那里离我这有点儿距离,你爱热闹,你住哪里只管听戏听曲子,中间有道花篱笆隔着,再让人起道葡萄架,我们就又热闹又能隔开。”
转脸儿对南安侯又笑:“都察院和我家原是有道小门的,后来封上。如果那门还是开着的,侯爷过来那才叫方便。”
她面容平静,看似没有半点儿独子离去的担忧。南安侯对妹妹使个眼色,你看看人家,不见得心中不担心,不担心还会送走袁训就当天进宫,再打发宝珠离去?人家的担心都压在心里,这才是能容天下事的心怀。
安老太太早就惭愧上来。她回想自己从听到袁训要离开,就抱怨埋怨去了,就带着兄长去找辅国公理论去了。抱怨埋怨起不到半点儿好处,只能让人浮躁且生分才是。安老太太暗暗责怪自己,我真的是老了,事情出来不寻思主意,只是抱怨什么?
看看我这亲家太太,人家就一个儿子,这独子离开她,她能没抱怨吗?可没听到人家说一个字的怪天怪地怪身边人,人家不声不响的安排好媳妇同时离京,这样肯为别人着想的亲家可不能得罪,再要找这样的好亲家,可上哪儿找呢?
老太太想她把我的事情都安排好,我可不能再由着自己性子说喜欢和不喜欢,如今是她怎么说,我就怎样的行,这就一家人和和气气,就是小夫妻不在,我们也能过得美美满满的,兄长也放心,小夫妻们在外面也安心。
安老太太是个习惯于自已作主张的人,但今天她完全让袁夫人折服。听袁夫人安排得滴水不漏,老太太就笑呵呵:“你说的,竟然是我想的。我也念经呢,也不是总贪热闹,上半天我随着你念经倒好,有你带着我,不怕这经文再难住我。”
她遇到机会,也讨好袁夫人两句。侯府的姑娘怎会不认得经文?
袁夫人抿唇而笑,想老太太也是个好相处的人。一开始说定亲的时候,袁夫人是打听过老太太为人的,京里都说老太太为人刚强,这还算是客气话。
能把自己兄嫂弄成一辈子不和气,用刚强完全形容不了。
袁夫人是本着对兄长辅国公的信任,才劝着袁训去走一趟:“相不中再寻别家的亲事,”不想去了就成。
袁夫人成亲前见过安老太太好几回,都觉得她和传言中说的不太一致。今天的她更是一个好说话的人,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