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家里吵闹。是什么原因要吵,又是谁敢在这里吵?还想问祖母,祖母倒不是不明白的人,怎么由着她们闹?”
掌珠只会发飚,这话让袁训给问出来。
安老太太淡淡,倒不是太生气。她半晌不说话,袁训就等着。
“你说,以前做错了事,对别人好些,是不是可以更改过来?”安老太太忽然问的,却又是这样的一句。
袁训结结实实呆住。
这是句什么话?
见窗外白光渐起,翠色木叶渐清晰。老太太面容衬在翠色上,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更不是优柔寡断:“那一年她们母女初到我们家,我看她们可怜留下。以后呢,可以解闷。留下。人做好事情,其实受益的大多是自己。但做了对事情当了好人,遇到这不懂事的人,也没有办法不是?”
“是。”袁训认真听着。
“以前不撵她们,是撵走她们,她们就没处可去。自然但凡有囊气,也不会无处可去。但凡有志气,也不会孤苦无依。这一对人,却真正的没囊气又没志气,我想年年鱼虾放生不少,权当放生。”
“是,您和我母亲倒是一般儿的想头。”袁训道。
“我前天问侯爷,姑爷这么年青,在太子府上到底是什么差事?侯爷说了不得,竟然是什么事儿都知晓。当时我想,你不是不精明,那往家里去的时候,就没有打听过宝珠不成?”安老太太没有责备的意思,是笑容满面。
袁训没有难为情,事先打听这是理所应当吧。他承认:“是。”
安老太太笑道:“那你也就应该知道,这个什么脏的臭了的表姑娘,我满心里想成全她,她母女自己设计自己钻,把自己送到别人门上当妾,要不是我还在,早让余家折磨死。如今她跟了来,我昨儿想了半夜,又要把她自己送到什么地步上去呢?人心自正,倒是不怕她。”
袁训莞尔:“说是这样说,不过行善也有度。”
“你母亲也念经,你去问问她就知道我怎么想。”
“母亲和您一定一样,不过我年青,我省不得什么自有福报。”袁训道:“如今有我在,我可不忍她!让人去找姓余的来,要么他领走,要么他出主意!”
安老太太忍不住笑:“你这孩子,你这是为难余伯南呢。”老太太上了年纪,都闻到一肚子酸味道。
“祖母发话,我就不寻他。这一对人不能留,我作主,撵出去。祖母要行善,送十两银子吧。”袁训面无表情:“我容不下她们!”
同时在想,妇人心思全是一样,早听说姑祖母刚强,原来也心太软。又寻思,祖母才说当年对别人不好,换个人帮助,可以心安?
这姓方的真好命,遇到祖母这样的人。
不过她遇到自己,是她运气走到头!
袁训此时不能理解安老太太,认为是女人心思。这其实也没有说错。
安老太太没有话,心平气和地笑:“我老了,这家交给你吧,我不管了。本来我想着看她能演几出子,横竖你天天来,让你发落。”
袁训就知道指他今天来得早,他犹豫片刻,还是把心事说出来。他面色不豫:“成亲日子,定下吧。”
方姨妈闹了一天一夜老太太也没惊,此时大吃一惊:“不是等你家长辈,”她险些把名字脱口而出。
袁训不豫的脸色就从这里而来,他闷闷地道:“出大事了!京里拿奸细,瓦刺使臣不辞而别。和谈竟然是假。回京的人都让返程,舅父就是想回来,今年也回不来了!”
他来时郁闷,就是为了这个!
舅父和姐姐不能亲眼见到自己成亲,在他们心里该是多么的遗憾。就是袁训母子,也是一样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