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腿就出来。
这个姿态真不好看,一半鸡腿在筷子上,一半鸡腿在表哥嘴里吃的正香。表弟鄙夷上来:“子曰,食不语。吃完了再来。”
房里大人嘻嘻哈哈:“教训的好。”厨房里胖兄弟、沈沐麟禇大路捧腹大笑:“该,去碰钉子。”萧战老实回来,并不敢计较表弟正在又食又语。
小客人们惊呼:“哇,小先生好厉害,还会说子曰。”
“是呢,我有先生教,我会念全本论语,还会念大学。”说到这里,元皓踌躇一下,问他心爱的加寿姐姐:“要请我的先生出来说几句吗?”
加寿还没有帮他出主意,房中赵先生大为得意。起身来,理衣裳,扶发髻,又用清水漱口,顺带的清咳几声。
外面说一声请,在二老王嫉妒的眼光中,赵先生迈着方步,不慌不忙好个模样往外面走。
钟南此时很机灵:“我来服侍。”一转脚步到了门边,打起门帘来,等赵先生出去,咧嘴一笑,顺理成章的跟出去。
小客人们抬头观看,见月色柔和中间,一位面容端正,衣着整齐的中年人出了来。
他有一身的儒雅气,小客人们不会说,只觉得有一层柔光让这个人带着出来,又对小先生元皓敬仰,无形中都生出敬佩。
作揖是现学的,张学这名字起的好,起过就聪明很多似的,带头行上一礼。
“呵呵,晚生还礼。”赵先生还了半礼。孩子们都喜欢起来,梁康吃吃道:“我看到学里先生就是这样,您比他们行的好。”
梁山老王却在窗内瞪着他:“他这就露脸去了,要是我露脸,我比他露得好。”大学士忍俊不禁:“难怪战哥爱争风,”袁训快口接上:“此系家传。”
齐王又笑了起来。
房外,赵先生让小客人们坐下,徐徐说了起来:“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是北宋有神童之称的汪洙之诗。他还有,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啊,还有,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年纪虽然小,文章日渐多。”
一片寂静,就是附近听热闹的大人也听进去。
“你们是有福的,能遇到小先生这等热心人。等他不在这里了,也不要辜负他,好好的学,坚持的学才是。不然读书虽然高,你却没有份。”
赵先生也没有说太多,今晚主要还是小主人们的光彩。他拿几句浅显的诗吟诵过,看得出来小客人们有听得进去的,就觉得没有白出来。对胖孩子颔首,钟南有眼色的为他再打竹帘,先生先进去,钟南随从后进去。
月下,只余一道竹帘轻轻晃动着。
但余音袅袅,似人还在。不但小客人们听进去,就是元皓、韩正经和小六也听进去。
而房中,镇南老王、张大学士一起翘起拇指,对赵先生道:“画龙点睛之笔,说的好。”
赵先生还没从身段里出来,就地形容潇洒的轻施一礼:“不敢蒙二位过奖,有不当之处,还请多多指教。”
镇南老王沉吟不语,张大学士沉吟不语,都还沉浸在赵先生刚才那段话里,认为他今天出去可圈可点,是神来之笔。是不是哪里还可以更好呢?这会儿已经把事情上升成对一方的教化感悟,就真的思索起来。却让梁山老王打断。
老王气哼哼,把赵先生一通的指责:“你呀你,夫子,你就一个人出去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人担上了?这外面是元皓教出来的。有句话凤凰不落无宝之地。我等功勋家子弟也不轻易教人,既然教了,可见有个缘法,”
袁训笑话他:“你又不信佛,缘法这话也出来了。”
梁山老王怒目:“小子别插话!”小子一笑闭上嘴。梁山老王继续道:“既然肯教,就是慧眼识人,指不定以后这里面有个状元榜眼,”对袁训坏笑:“兴许还教出来个探花,”
袁训也给他个怒目:“别扯上我。”
“探花没什么难的,一教就得。”梁山老王还是尽兴又说几句,再回到他的正根脾气上,继续说赵先生:“夫子你就不打招呼出去了,也没有找个帮手?说不好,因为我们没有出去,就你一个人,把以后这里面的状元榜眼全变成探花,”
前科探花无语喃喃:“我招谁惹谁了?总能说到我。”
“全变成探花那等自高自大的人才儿,你夫子还怎么见人?全让你搅和了。”梁山老王整一个胡搅蛮缠,但硬是说得头尾全占住道理似的。
张大学士不乐意了:“本科探花是我门生的门生,您高抬贵手,口中留情。”
梁山老王乐了:“那我就说前科的探花如何?我只说前科的。”
齐王好笑地为袁训打个抱不平,对袁训瞅一瞅笑道:“您是一定要说到他身上不可。”
赵先生一直没说话,见老王这会儿说完,一句话把张大学士又扯上:“老爷子,您说前科的探花,张夫子的门生中难道少得了?说来说去您少不了说上他。”
张大学士一想也是,也乐意上这当:“对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