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
元皓踌躇满志:“舅舅,我的铺子里卖好点心,以后见天儿请你和舅母吃点心。”
好孩子心怀大志:“姨丈,我的铺子里单卖各种丝绸,以后见天儿请你和姨妈穿新衣裳。”
韩正经壮志凌云:“姨丈,我的铺子里是珠宝,现在本钱小,先做小的,以后生发了,见天儿请你和姨妈戴新簪子。”
袁训失笑道:“晚饭后和哥哥们嘀咕,就是这件?我这才知道,原来你们竹杠敲的不错。”
孩子们嘻嘻:“多谢夸奖。”
“我这是打趣,哪里是夸奖!”袁训更加好笑,看看天色,再看看跟着热火朝天的女儿们,跑前跑后的二女婿:“劝你们早早的睡吧,明天再理也不迟。”
萧战一语中的:“岳父放心,今天睡的再晚,明天也不耽误起来。我们这是打熬一回身子骨儿。”
孩子们一片附合:“是呢是呢。”
“爹爹,您为我们操碎了心。今天这一晚上,月儿好,瓜果也香甜,请早去歇息,母亲也劳累,请早早睡吧。这里,我看着他们。”加寿趁机走上来,把个额头在父亲手臂上拱拱。
“加福快来,岳父又亲香你们了。”背后萧战的话从没有漏过。加福却不动,使唤萧战:“去二姐桌上取刚才的外国犀牛角那张给我看,”萧战一溜烟到香姐儿身边,又一溜烟儿的回到加福身边。
门口,袁训从容叮咛长女几句,让她早睡,不要放松了,加寿翘着鼻子说好,把袁训送走。
回到房中,袁训对宝珠说的也有得色:“做生意呢,这话要传到京里去,可不像官宦家子弟。”他故意的取笑。
“官宦子弟不吃不喝吗?他们跟着你出京以前,我冷眼看着,不见得都懂一衣一食来之不易。这就懂了,也知道一文钱能挡得半天饥,却不值半口的好点心,就是路上不看书,这也是长进。随他们去吧,你操碎了心,不就是想让他们多懂事体。”宝珠为他轻摇着扇子。扇子在这里新买的,是把海外鹅毛扇,雪白的好似一地月光。
“今儿是我的好日子,你女儿夸我,你也夸我。当不起,你们母女只是拿我取笑呢。”袁训拥起宝珠,对着房内走去。
……
昏暗烛光下面,图门掌柜的三句话一句比一句厉声。
“答应梁山王出兵保护?”
“答应外国商人有一定的便利?”
“要外国商人有信就报?”
眉头的鼓起是他的心情烦躁,拳头也握起,粗大的指节挣出雪白的细纹,与他黝黑的肌肤不相符起来。
在他面前回话的,是个商人打扮的人。如果有人在听曲子那晚认了他的面容,可以看出来他就是在齐王大船上随行的十几个商人中的一个。
不过这会儿他身板挺直,天生的傲气满面,跟那天晚上的阿谀大不相同。
“将军!这事情还没有定夺,是齐王准备呈到京里去的初稿。我往衙门里打听,官员们说这件事情梁山王根本不可能答应!只有齐王殿下为了功劳,一定要办成这事情,也许皇帝会听他的!”
图门掌柜冷眸寒光:“他是什么计划?”
“听说齐王就要走了,他打算带着这初稿回京,亲自去和皇帝说话。”商人不无忧愁:“如果皇帝答应,会有不少咱们,和不是咱们一族的商人们,把源源不断的消息送给梁山王。本城商人提出来让梁山王剿灭的三不管地带,那是咱们的天下。但梁山王有了消息,只怕不会放过。”
图门掌柜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迸出一句话:“不能让齐王回京!”
“我也这样想,但这位王子从到扬州,除了游船听曲子那个晚上以外,再也没有出去过衙门。衙门附近防卫的人很多,以咱们现有的人手攻不进去。不过,倒是他的护卫频频从后门出去,时常有一辆车,我想先抓一个护卫问问,再不然扮成护卫混进去?”
图门掌柜怒到极点,把桌子一拍:“我没心思听这样话!给我拿一个一定杀了他的法子出来!”
商人一惊,急切中道:“还有一个法子,”
“说!”图门掌柜此时状若狰狞。
“有个官员说齐王这一次来,为的是大天教。据说没几天京里的大天教主就到了。如果能在大天教主身上想想主意,也许能把他引到闹市里,让街上乱起来,杀他还是很容易?”
图门掌柜阴沉着脸:“这个主意行!”他也没精细的没有放过:“你的主意也行!你去想办法拿个护卫。但是不能让他发现。如果惊动他,他更不肯出衙门。”
商人从头理一遍道:“要是能万无一失的抓走他的护卫,我就下手。要是不能?这几天到处好听话,已把这位殿下吹在半天里。那是不惊动他的好。”
图门掌柜对着地面沉如水,商人知道他没有话,转身出去。
他打着生意往来的名头儿往这里来,却也不肯走前面铺子。从后门出去,见满天星光月上中天,手中的灯笼用不着,虚虚提着离开。
背影拐弯以后,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