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也认出来,三个人一起奇怪,老太太孙氏和老侯夫人笑容满面道:“放心吧,车回来了,人没有回来。”
行人在外,家人应该盼着早回。但掌珠和二太太异口同声道:“这就好。”
说过,觉得这话不对,跟老孙氏和老侯夫人一起笑着。
家人挑着东西送进来,这是从老孙氏婆媳进宫的车里取出来。
“喏喏,这是正经打的鱼,这是老二钓的虾,这是老大捉的螃蟹……除去进上的,这余下的太后让拿回来。”老孙氏对铺了一地的东西介绍着。
掌珠失笑:“这么多,到过年吃不完。”
老侯夫人喜欢的更是眼睛没了缝,或者说她从在宫里起,就眼睛没了缝。
“这一次不用等你祖母送咱们,咱们才能吃个新鲜。媳妇,虽然你祖母和国夫人府上只多不少,但你收拾出来,让好厨子烧出来,送现成的给她们。”
老孙氏称是:“就是这样,不可以忘记你祖母和国夫人。要是没有忠毅侯,上哪儿打这样大鱼。”对着地上的东西,越看越喜欢,一家人当天喜悦异常。
……
张大学士夫人和长女在宫门上分手,不及回家,先分一部分东西出来,让余下的东西回家,老夫人往忠勇王府来送给小女儿。
见过忠勇王妃,张氏接母亲往自己正房坐下,张老夫人乐呵呵:“这是你父亲给你的信,这是你父亲给我的信,信中问外孙的功课可好。咱们再不要怨他不要外孙,跟太子是个大差使,家里人才沾光时时去见太后。今天带上你大姐,下回我还带上你。”
用手比划着:“镇南王世子送一对大海龟,这么大,呵呵,好看极了。”
张氏听得很入神。
母女正说着,门帘子轻轻打开,有个丫头探了探头。
张老夫人就不再说,张氏微笑:“无妨,母亲,这是我们家里又出笑话,我让她去打听动静,想是来回话。”
张老夫人眉头一皱:“听到笑话我就不舒服,只能是你家二房又生事情。”
张氏莞尔:“母亲猜的没错。”凑近些,张氏悄悄地带着笑意:“钰哥儿拜董大学士为先生,大学士管得严,近几个月,不让钰哥儿进内宅见他母亲。公公听董大学士的话,也说见一回二弟妹,钰哥儿就有几天不用心念书。他偏心呢,带着钰哥儿在外面书房里睡,”
张老夫人火冒三丈:“这才偏心不过!你的玟哥儿一般也是他的孙子,他半点儿不过问,你父亲不放心才接回家中教导。走时,又亲自安排老师。我寻思着,外祖父不在家,祖父应该接一回吧。谁知道接来接去的总是祖母,本我就一肚子火气,你公公又这样,真是气人!”
张氏的不高兴也让招出来,但想想家里的热闹,张氏又有笑容:“母亲不要生气,还是按父亲说的,我的玟哥儿有出息,不愁祖父不疼他。我只和母亲说现下这一件事吧。”
张老夫人忍气来听。
“公公偏心,可二弟妹才不这样看。自从二弟没了,二弟妹的娘家说过让她改嫁的话。二弟在时,家务把得紧紧的,把母亲都能架空。母亲重收回在手上,伤痛二弟,本就不喜欢二弟妹,更认为二弟不好,是二弟妹挑唆,弄个人,把二弟妹看得紧紧的。这些话当天就到母亲耳朵里,母亲负气告诉父亲。二弟没了,珏哥儿又不成材,父亲也有怪二弟妹的意思,当即叫来二弟妹家人,说守孝虽是三年,但要嫁他不怪。让把二弟妹就领走,嫁妆也发回。”
张老夫人微张大嘴,忽然笑出眼泪来。握着女儿的手面有得色:“还是你父亲的话对,你父亲说妖魔鬼怪作怪不久,迟早会有现形的一天。果然,现世报,来得快。”
心痒难耐追问下文:“她为什么没有走?至今还在家里。”
张氏嫣然:“我们家是王府,她有儿子,却也不笨,自然不肯走。”
“这倒也是,王府里再不好,也比寻常人家强。再说她打再醮主意,二婚头寻到的更有限。有儿子,倒是留下的好。”张老夫人冷淡:“但我为了你,巴不得她赶紧的走。”
想到自己女儿受了这个弟妹多少气,虽有忠勇王妃疼爱,张老夫人也一想就气愤涌出。
张氏送上茶水,请老夫人顺顺气儿:“母亲不用生气,听我再说下面的话。如今她啊,可比话本子还要折腾。”
她缓缓说下去:“她说留下,父亲也没有过多逼迫。婆婆不想容她,但我为珏哥儿着想,有母亲总不是坏事情,我把婆婆劝下来,这事才算平息。哪知道她,”
在这里又掩面忍俊不禁,张老夫人随着笑上一笑。
“她也意识到儿子重要,变着法子要把珏哥儿哄到手里。珏哥儿是个孩子,哪经得住她不择手段。但父亲偏心,对董大学士言听计从,不许珏哥儿进内宅信她撺掇。二弟妹就生出一计,”张氏没有大笑,但忍着在这里肩头抽动说不下去。
张老夫人把手中的茶水给女儿喝上两口,张氏说话声更低:“这主意我想了多回,只能是她娘家人帮着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