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几岁的孙子元皓在海水里的“英姿”,还有他的一身小水靠,让镇南老王对袁训“醋意大发”,以尊长的身份,却弄杯酒来敬袁训。
说白了,老王又吃醋又嫉妒又佩服。
看看那身小水靠,元皓穿着几乎贴身。这是对他身材拿捏得准不说,没有做小是一份儿心,没有做得太大,预备着明年后年再穿也是一份儿心。
如果做得太大,哥哥姐姐穿,元皓也会穿,但泡在水里就不是得意小青蛙,而是一只松皮小青蛙,估计没这会儿鼓肚皮结结实实的那么好看。
袁训喝过酒,镇南老王还在感慨:“原本呢,我服你是服你,但服你有几个好孩子,把元皓勾得喜欢你。但此时,我服你,一是你真的教导上周全,不怕你们笑话,呵呵,都知道我生长在钟鼎之家,我却不会水。”
梁山老王忍俊不禁:“那等下你这旱鸭子就只能看着我们玩了。”
镇南老王露出惊奇:“你也会水么?我们俩个是差不多年纪的人,都在京里长大,我怎么不知道?”
梁山老王笑一笑,是回想旧事的神气:“这要归功于我的祖父,”
镇南老王还是吃惊,摆一摆手:“您家祖父我小时见过,他不会水,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有一回端午赛龙舟,我在岸边上喝彩,他问我喜欢,为什么不自己上船玩,我说难为情,我怕掉河里。祖父他老人家说,不必难为情,他也不会。我记得清清楚楚的,而且我还知道,京里会水的贵公子可是不多。”
“贵人体态,害人多矣。”梁山老王这样道。
镇南老王失笑:“你这一句话,可把京里一干子人都打进去。”
“哼哼,我说的是实话,”梁山老王笑哼一声:“先说我怎么会水吧,我小的时候,我家祖父还在,他肯让我少年的时候出去游历,我倒也不走远,就周边几个省逛逛,像小袁这次行程要去的几个地方,我实在动心,我没有去过。”
镇南老王又一次插话是心服口服,下意识跟着点头:“是啊,这出京不到两个月,我服他。下面要走两年,窥一斑可知全豹之态,已是呼之欲出。”
太子跟着点头,他神色不离开眺望海面孩子们的欢笑,随着心中的美好而深深的认可。
加寿也点头,张大学士也在海风中认可这次行程。梁山老王笑道:“亲家,你酒也敬了,服的话也说了,还要夸他,等找一天单独夸他。现在,你先让我说完。”
镇南老王好笑:“是,我这会儿太喜欢他,一张嘴就到他身上。”让梁山老王继续说他会水的原因。
“逛到第二个省,有人请我吃滚刀面,他们人多,我寻思我吃馄饨吧,说不好我还能留口气,跟我的小子们倘若有留口气的,能活着到岸边,我活着固然好,他们中活一个也能回家报信,为我报仇不是?我正打算说,一个小子对我使眼色,抢我前面说吃馄饨。结果把身上的钱送上去,逼着我们主仆全跳江。”
加寿先开始听不懂,心想滚刀面不好吗?到这里大约明白,惊呼一声:“哎哟,祖父要不要紧?”
“那是江心离岸边又远,我是准备喝一肚子水。没想到我一入水里,有个东西送到我嘴边,我含上,是个芦苇管子。叫我吃馄饨的小子岂止会水,是太喜欢戏水,身上随时一把能吸气的管子。就这样,他带着我们用管子吸气。又水里经验足,不然我们一把子管子散开在江里,那帮子贼还不看在眼睛里。他让我握住另一个小子的手,另一个小子又握住一个小子的手,他握着我,这样主仆跟着他踩水,把管子藏在那贼船旁边,由于是晚上,硬是没让他们发现。”梁山老王欣欣然。
袁训微微一笑,不用听也知道下文是什么。故意的请老王得意到底:“后面呢?”
“后面?还用说吗。他劫了我,钱足够了,把船往回行,打算分钱去了。我们一路跟着到他巢穴,上到岸上。到了岸上,我还怕他吗?来一百个也不怕。让我杀了一个没有活人不说,我拿回我的钱,还把贼赃抓了一把当压惊钱。”梁山老王嘿嘿,这会儿他狂傲的面上挺谦虚。
“你们别说啊,这事情我报当地官府,我说贼赃如数儿上缴。”
但看他神气,分明不止一把压惊钱。
太子大笑:“有趣儿,换成是我,也得拿一把。”张大学士也打趣:“你么,出了杀贼的力,理当拿钱,这几十年旧帐,不用怕我们重新翻案。”
加寿最凑趣儿,起身来执壶,亲手为老王倒满酒:“祖父厉害,祖父当满饮一杯。”
又按长幼,分明为镇南老王、张大学士、太子和父亲倒满酒。
梁山老王手按酒杯,绘声绘色说完结局:“就这一回,把我教训。我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单指我会锤,你要拿锤跟我比。人家把我拖到水里去,我可就无还手之力。现成那小子会水,衙门里报过案的当天,他们上报下查让我等几天再走,城内现在有河,我说得了,咱们不赶路,大家全学戏水,这就学会。一旦学会,几十年没有大用过,也没有丢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