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殿下请喝这碗。”接过空碗,把另一碗早备好的送上来。
一道屏风挡得住风,挡不住话,把他们刚才对话听在耳朵里的彩名陪笑:“姑娘很愿意来看殿下呢,并不是那哄着才来的人,这是打心里就有……”
“这里不要你了,下去吧。”念姐儿黑了脸儿。
彩名欠身出去,齐王已大笑出来:“这奴才有趣儿,”想借此再亲近几句,却想到萧凝念此人无趣的时候更多。指望她跟加寿似的和太子那般玩笑,没有大婚只怕她又让惹恼了,嗔怪了什么的。齐王就接着自己的话笑道:“咱们说些有趣的事情吧。”
念姐儿转转眼珠子,仿佛在问,什么事情叫有趣儿?
齐王呷着酒,在脑海里搜索着不会得罪她,而又喜乐的话题,这就有了一个,殿下晏晏:“我真没有想到,公主们大婚,太后会答应福禄寿去送。”
这是念姐儿家里的喜事,福禄寿送进门,加福摔跤,永远值得津津乐道。念姐儿打开话匣子:“母亲一个人不敢说,叫上舅舅一同进宫。太后说,好啊好啊,这喜事就更喜欢了。”
齐王嘿嘿:“喜事本就应该喜欢。”
“太后还把母亲说了两句。”新年的气氛,总是让人心生出美好和希望,念姐儿打心里也很愿意让齐王开心,由不得的多说出来。
齐王好奇:“说的什么?”
“太后说母亲在她面前总是很拘谨,又说以后有事情,不必叫上舅舅也可以一起来。还对母亲说,再有叫上舅舅的事情反不能答应,因为舅舅总是让太后担心,总是喜欢自作主张。”念姐儿扑哧一声乐了,由她的笑声可以看出来,当时场面一定很馨暖。
“再给我说说公主大婚那天,上一回我还没有听足够,你就走了。”
齐王说出来话,他自己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想多听听念姐儿说话。
但念姐儿心里一格登,悄悄打量隔开两人的一道门缝。因为有这门缝在,念姐儿才抛开所有会让别人说闲话的可能,年三十晚上陪着齐王。
也因为有这道门缝在,让念姐儿对殿下更生怜惜。是谁害他紧锁家中?他又为谁大胆的扛下这责罚呢?
念姐儿想自己为加寿,为的义无反顾。因为舅舅是母亲心爱的手足,加寿是自己心爱的最大那个表妹。但殿下与我?以后过得再和契,也不可能像舅舅和舅母那样恩爱,不过就是夫妻如对大宾。
欠他一个身陷囹圄的人情,能为他做的,能让他喜欢的,自然要为他去做去让他喜欢。
这是念姐儿初懂事时就定下的亲事,她受的教育和她身处的环境,造成她感动于齐王有情意,但相信齐王不纳妾,不会再有心爱的人,虽然金殿上也抗过,念姐儿依然不能放心。
但她不屑于去做一个嫉妒到专房专宠的女子,她有源自于母亲骨子里的傲气,却因为不是母亲,能看到母亲有的无奈。
母亲给父亲年年纳妾,却想尽法子不让他沾身。在念姐儿心里,美丽而又能干的母亲完全可以过得像舅母那般受尽宠爱,但父亲不是舅舅。
齐王殿下,他也不是舅舅啊。他以后做不到,念姐儿早有心理准备,也就投不进去痴恋,倒有一堆的相敬如宾。
敬重他,他有所要求,而且不难办到,念姐儿自然要满足他,哪怕多带给他一丝的欣喜,只看这道门缝相隔,上面的大锁冰寒人心,也是应该去做。
她笑眉笑眼的说起来,从福禄寿们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借机跟哥哥胡缠要一堆人情在手上,说留着以后慢慢的用。而当表哥的无有不从,给加寿当一回苦力,堆出好大雪人借她和太子殿下赏玩。给二表妹研了一天的药,不敢叫苦。讨好三表妹加福以前,还得先把小王爷给讨好,不然萧战不答应借出加福供讨好,怎么办,加福却是他的。而加福有时候很乖巧,这时候却笑眯眯赞成萧战。而小王爷萧战公认的难缠精,见这般好驱使,用不完的整人手段……
齐王哈哈大笑:“就应该这样,谁叫他们求人呢?”
“最后惹得元皓大发脾气,因为没有讨好他。元皓说再不过来给我滚雪珠,大婚我就不去了。下贴子也不去。”
鼓着红晕面颊,学出来的活脱脱就是萧元皓的少女,在雪光大红灯笼光折射下,她有雪白的肌肤,她有秀慧的眼眸,哪怕是做这个怪样子,也在齐王面前生出美得不可方物之感。
齐王忽然觉得他有了一切,不是因为身后有屏风挡住寒冽北风,不是因为陈留郡王府上美酒不错,更不是因为这是大年三十的夜晚。
只因为有对面的少女,一道门缝生出不能亵渎,一道门缝也让两人关系反而亲密。
她肯对着自己学撒娇样子,齐王心里美滋滋儿。
又干一碗酒,让彩名重新给满上。不愿意说话停下去,齐王接着问新鲜而又能讨好未婚妻的事情。
“听说使臣们最怕我岳父?”
念姐儿白他一眼,但因为养在舅舅家里,听过太子殿下私下里称呼袁训,还有就是父亲的威名最近在京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