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飞舞,也没能及时的把书房外的脚印给盖住。人来人往,人去人走,张大学士的书房还是满当当的。
坐在最前面的,是蒙大学士推荐,另外几家开了春就要到太子府上的人家。
一个一个愁眉苦脸的,有两个打了退堂鼓,涩涩的打着哈哈,笑比哭还难听:“其实我家女儿不如寿姑娘贤淑,哈哈,不贤淑…。”
张大学士瞪过来:“那咱们前阵子全犯欺君之罪!”
笑声嘎然止住,那人苦笑:“现在是改口也不能。”进府么,都背上发寒。
“张老大人,”又一个人满头大汗,是在雪中来的迅急。取帕子抹汗,眼睛里唰唰冒着绿光:“大学士,太后是怎么说的,我打听了一圈儿,还是您这里消息最全,公公们收了钱,只肯告诉我忠毅侯又猖狂了?”
张大学士抿紧嘴唇,他刚喝过定痛汤,不想在汤药上白花钱的话,不提忠毅侯是明智。
结结巴巴说太后的话,几十年的从容半点儿没有:“太后说,唉,说,唉,”
……
“这就是黄家十几年里教导出来的好女儿!黄家受皇恩不是一代两代,哪怕让他冤枉去死,又能怎么样!这种死法儿,这是要和谁过不去!”太后满面严霜,来到就是一通骂。
忠毅侯今天气力足,又蹿出来:“这是要害我女儿!”
太子振振有词:“全怪加寿放进人来,请太后责罚她,让她牢牢记住,以后再也不要随便放进人来。”
太后一到,加寿底气骤满,当众把太子的话顶回去:“她有贤淑的名声,她是诸大臣们用心挑选而出,我得另眼相看。”太子妃的气势气贯长虹一般。
……
“太后说,唉,所有入选宫人,除歌舞已教成的如期入宫。其余的,重新再审。”张大学士说过,背后冷汗又是一片。
太后并没有单独怪他,但张大学士扪心自问,有心虚的地方。说到底他和黄跃之间存在着私情话语。
皇帝也没有单独怪他,但太子名声蒙尘,这黄家就不是张大学士举荐的,他是太子师,他也有告罪的本分。
忠毅侯还没有跳完呢,出宫的时候支着架子还想吞人似的。
太子殿下满意的拿到他想要的,太后和皇帝都把加寿说了一顿。
“贤淑的名声,这时候全是由人吹!只有到你手里面调教出来,太子和你满意的人,才能说她是个贤淑。以后别再这样草率行事。”
加寿乖乖的答应下来,太后要带她回宫,加寿要回家抢桔子,跟在她张牙舞爪的父亲旁边,走的神气活现,一点儿不像让斥责过。
她清脆的笑声,隔着宫墙不时传过来:“爹爹再快走些,晚了就真的只留下桔子皮。”
张大学士虚弱的抬眼看看客人们:“就是这样,不想入宫的人也不要急了,明年慢慢的重新看过再定。”
“哈哈,大学士,你这一回可有功夫好好看看我家女儿了吧?我早就对你说过,黄家的女儿不行,你不信我的,把我女儿撵下来。天意哈哈,天意……”
认为这件事是自己女儿机会的人,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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