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闵氏在太原管家时,得到郡王妃很多助力。如家人没有刁难她的,得力的管事如今还是得力的管事,她们肯指点,闵氏也离不开她们。反过来,有一个管事不服帖,闵氏都别想顺风顺水,更别提家事上的难处,主仆共同度过。
过日子中的难,不见得全是别人的圈套,有时候自然的出现,与人力无关。
闲下来闵氏回想,百思不得其解。她的长嫂不是那刻薄的人,自己跟她不好,难道自己以前就那么差吗?
这个疑惑在到京里以后,在今天解开一部分。原来还有别人觉得跟长嫂隔阂重重,有不能交心之感。
闵氏直到回房,还是嘴角微勾,不肯把那一丝不多的笑容放下。原来,自己也不是那完全的不可救药。误会这种事情,无时无刻不存在着。
很快,她就入睡,一方面是心中这一片的放松。一方面,是连日太劳累。
进京前她还想过萧瞻峻那出自青楼的妾,进京一天就抛到脑袋后面。她再没有以前那么的闲,把妻妾争风放在第一位。这种忙,因为日子紧和两个侄子一起大婚,比管家还要忙上十倍。
她就是有梦境,也是为侄子们想着,袁家的加禄加福姑娘们,她们会答应吗?
……
萧衍志萧衍忠兄弟俩个的心思,长兄因为不肯在大战前离开父帅,造成大婚匆匆忙忙。
二弟是因为父帅的“节俭”奏章,这奏章带足陈留郡王的负气,里面也有因为袁训在京中受到的责难而出气,梁山王大声说好,将军们一起称赞,当儿子的不能反对。但一起成亲总觉得有不到之处,难免对公主有了歉疚。
对娘娘们提出的“要求”,母亲不反对——福禄送进门不但是公主们的体面,也是为陈留郡王府带来福禄——助长两兄弟说办就办,一大早赶到宝珠房里。
舅母舅母叫个不停,争着说故事给宝珠听。
宝珠嫣然,她闻得到两兄弟身上的药味儿,想来丫头们还不敢放松,给他们喷了药汁子,也给他们喝了大碗药。当舅母的不无感激,把听到两兄弟回京以后,准备送给他们做衣裳的衣料送来,请他们自己挑选,又把准备的几件珍玩送给他们。
察觉他们像是有事情,但问了问,萧氏兄弟不肯说。宝珠也大意,想来这兄弟们以前还养在自己家里,跟舅母没有不能说的话,就由着他们奉承一通,说去找弟妹们说话。
“二妹,”
香姐儿带着常巧秀和丫头在忙碌,见到表哥们过来,笑弯着眉眼儿:“爹爹每天早饭都不在家吃,为表哥们忙呢。表哥们倒有功夫来看我?请坐下,拿好茶给你们吃。”
房中无数药草,有两个研磨的丫头欠身行礼,退出去,想来是打算洗手烹茶。
萧衍志拿起一株药草认认:“这是清热的草药,二妹你真能干,配什么好药呢,等配得了,也给表哥们一服好不好?”
“这不是今年发了疫病?要预防到明年呢,太医说冬天冷,过给人疫病的机会也就少些。但明年春天一暖和,花也发,疫病也发,”让问到痒处的禄二爷正说得起劲儿,常巧秀还是听不懂,跟在里面瞎忙乎就满意的好孩子下意识地问:“是发成桃花还是发成杏花?”
举一只小手:“我喜欢芍药花。”
她的呆劲儿,让萧氏兄弟和香姐儿一起大笑:“不是发成花,就是发。”
“发大包子也挺好,不过我每一回都没能占住厨房,全是胖孩子小王爷抢着门。”好看孩子吐露一些不满,她帮忙把晒干的药草送给丫头们研磨,又去忙活开来。
刚从军中回来的萧氏兄弟咽口水,跟香姐儿打听:“舅母最近多久蒸一回大包子,在军中打起来吃不好,在路上急着回来看表妹,吃得是什么都不记得,倒是舅母做的菜最好,想吃的紧。”
禄二爷过了这个腊月,才勉强算九岁,闻言大为受用,不能分辨也推不开,立即摔倒在这糖衣炮弹下面,眼睛里亮晶晶的希冀着,嘴上还装着谦词:“应该想太后皇上才是,要么想公主嫂嫂,怎么会先想二妹呢?”
大表哥阿谀满面:“二妹你要信我,表哥想的最多的就是你。担心二妹太能干了,抢了表哥的风头,这回来一看,果然二妹已经风头无两。”香姐儿弯得眼睛只有一条缝儿。
二表哥点头哈腰:“岂止想二妹和担心二妹,简直是把二妹挂念到心口儿上,记挂着二妹该正经念书了,反正比表哥们好!”
香姐儿以为表哥们为有个内奸好跟来吃菜,这就拍了小胸膛:“表哥们放心,母亲如今陪小七的多,一个月里只做一到两次菜,但母亲做的时候,二妹不吃,也要留给表哥。”
两个表哥“惺惺作态”,就差拿袖子拭几滴子泪出来:“多谢二妹凡事儿想着表哥,等表哥忙过这阵子,来给禄二爷牵马坠镫。”
“那是自然的,禄二爷什么事情都记着表哥。”香姐儿没防备的上了当。
二表哥笑嘻嘻的,互相使着眼色,说自己力气大,喝着禄二爷的茶,帮禄二爷研了好些草药,算算执瑜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