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地一声:“小爷们,”执瑜执璞七嘴八舌:“出个主意,出个让爹爹看得起我们的主意。”
一双比一双更期盼的眼光投过来,转动的都是一句话,你范先生是舅祖父给的,你主意最多不是吗?
范先生就在这眼光中湿了他的眼眶。将门之后,从无虚传。
“将门之下,必有将类。”喃喃的话语濡湿他的唇齿间,范先生爱怜的抚着两个小公子:“让人看得起,不是别人给的。是小爷们自己挣的。”
执瑜执璞进来以前的一腔热血,让父亲不重视的涌动,这就熄灭下去。两个人冷静下来,沉着之下聪明也就上来。沉思一下,对着范先生施一礼,齐声道:“先生,请指教什么是自己挣来的?”
“呵呵,这自己挣来的,分为好几种。最无奈的,是侯爷老了,没有办法交给二位小爷。这一种,最不可取。”
执瑜执璞眉头一锁:“这种不要。”
“还有一种,是侯爷犯糊涂,太后老人家么,呵呵,她为小爷们说好话,”范先生说着,自己心头一跳,老国公送他进京的目的,就是不愿意让太后娇溺执瑜和执璞。
这也是范先生第一次找到机会,把太后的娇纵无声无息说进来。是什么结果,他这经过很多世事的人,也难免屏一屏呼吸。
没有办法,面前这两位小爷,实在是太重要了。他们身系袁家的承继,让老国公没有一天不想着。
执瑜执璞在他的眼光中眉头还是一耸:“这种也不要!”
范先生悄悄松一口气:“呵呵,那另有一种,是小爷们有能耐,书念的好,字写得好,功夫一等一,处事能明智,待人能承担。侯爷自然的,就倚重起来。”
处事能明智?执瑜嘟囔着:“我和二弟很尽心啊。”
范先生眸光微闪:“有人处事如行云流水,有人处事件件艰难。不过是有准备二字而已。”
“先生说说吧。”胖兄弟们露出恳求的神色。
范先生又喝一口酒,取帕子拭过嘴角,镇定的说出一个人来:“梁山王小王爷,二位小爷是怎么看的?”
执瑜执璞摸不着头脑的道:“我们对他很好不是,爹爹应该放心才对。”
“侯爷是放心,这世事未必放心。”范先生淡淡。
“世事?世事不是人啊。”执瑜执璞纳闷,与世事有什么关系呢?
“二位小爷,上有太后扶持,又有侯爷爱惜。大姑娘加寿是未来的六宫之主,是袁家中兴之支柱。”范先生神色有了认真。
“家里的好,与大姐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和小六的事情。”执瑜执璞有几分不自然。分明是想说,又是大姐,又是她在长辈们眼里最得意。
范先生暗想,老国公所料的有几分道理,老夫我能解开几分孩子气,就是几分的没白进京。
他侃侃而谈:“有太后,才有侯爷。以后有大姑娘好,才有二位小爷好。”
执瑜执璞没有办法的点一点头,把太后说出来,他们不能反驳这是事实。
“反过来呢,侯爷好,太后也好。二位小爷好,大姑娘也好。”
执瑜执璞爱听这话,喜笑颜开:“这话还差不多,我们好,大姐才能好。”
“梁山老王爷也必然这样的想。”
突兀的扯到梁山老王爷,执瑜一愣,看向执璞。执璞一愣,看向大哥。兄弟们到底出自不一般的人家,不是每天只谈论吃什么菜什么天气,眼睛眨动着,沉默下来。
“梁山王府横行军中数代,代代顺利接兵权,他们的家风,是从小的时候就培养。如……”
范先生说到这里,执瑜执璞乐了,抢过话道:“霸道,战哥儿才真是霸道呢。专横,不容人说话,”
“那是表面,私底下他们很会结交人情,结交这事情,不仅仅是平等对待,以势压人,也是一种。”
执瑜执璞愣住。
“功劳动人心,也是一种。”
“前宽后松,前松后宽,也是一种。宽宽松松,松松宽宽,也是一种。”范先生的面庞泛起红晕,像是说得他激动上来。
执瑜执璞后退一步,再一次轻施一礼。
“坐吧。”范先生让自己平静下来,暗笑自己对梁山王府的恨太深,提到他就不痛快。但这也难怪,辅佐两任国公,这一任老国公放弃兵权,又有梁山老王从旁推波助澜,实在对老王释怀不了。
很快,把自己不应该有的尖刺思绪打下去,范先生更为正色:“梁山王府,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鼾睡。我进京后稍加了解,忠勇王府,又有大厦将颓之势。镇南王,中正勇智,素来中立。但这一代结上亲家,小王爷战哥儿不减乃祖之风,从来他占别人的,别人不能占他的,镇南王难免偏向于他。”
执瑜执璞在这里没有跟着取笑萧战,眸子更凝,听得更入神。
“这是诸家王府。公侯之家,靖远、文章,是家里的亲戚。靖远侯可谓是一门双杰。长子英华才干,吏部任尚书。次子才高八斗,稳掌国子监。相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