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商议好,回到上面,从后门出去。这间本就是铺子,商人们来往并不引人多加注目。
街上的谣言又轰轰烈烈的出来。
“大天教主要当玉清道长的徒弟,”
“不对,他要受戒当和尚,”
闹嚷嚷中,广缘寺的门外开始搭建高台,这一次说法的高台不是一座,而是三座。
……
掌灯时分,宝珠在家人的簇拥下出二门,先在亲戚们院子外面走一遭。见不是读书声,就是习武身影矫健,回到二门里面。
在龙四的院子外面,萧战的嗓门儿还高得不行:“再说一个以德服人的故事吧。”
芭蕉树旁,龙显邦等人、香姐儿、少不了的加福也在这里,听龙四说故事。
龙四的表情充满诡异,看一眼小王爷,就要疑惑一眼。他差点就问出来,你梁山王府几时办过以德服人的事情?
但面前这是个孩子,龙四再说着故事。
梁山老王爷眼中的以德服人,跟帐下的郡王、国公和将军们想的明显不一样。龙四的眼神饱含揶揄,小王爷也没有看出来。他是争风的能手,抢话的先锋。他往这里一坐,龙显邦等人都只能偷笑着不说话,话全让萧战一个人说干净,没功夫顾得上别人怎么想。
廊下月光明亮的地方,坐着念姐儿和龙四奶奶。进到京里以后,阖家称为四夫人。
宝珠纳闷,胖儿子们去了哪里?就是正经也不在这里。
袁训时常对孩子们说,白天的功课安排得当,晚上可以休息。但要想比别人好,休息时间也得利用。
宝珠退步到石径上,对丫头们:“去世子和二公子房里看看。”打算儿子们正在读书,或者是月下习武,也可以对表兄说上一说,让他生欢喜。
孩子们是太后的心尖子,袁国公夫人的心头肉,也是夫妻们的眼珠子。更是,老太太的依靠。
安老太太如今是过一天,愉悦一天。以前好孙婿如何如何,现在改成从加寿到小六,是她的依靠。
当着掌珠和玉珠的面说过,掌珠和玉珠假意儿生气,去和宝珠酸上一回。但老太太是从来不改,掌珠和玉珠也只能是个老实听着。
把孩子们在长辈心里的地位想上一回,宝珠悄悄走进长子的院中,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跟随她的丫头先一步进去,早就知会这里侍候的人不要说话。
春暖小院,满地有花开,这是香姐儿的手笔,这个孩子以前很喜欢花花草草。
窗户已推开,系好使不再闭合。蚊虫还没到出来的季节,窗上没有纱,清晰的看出来一个老先生倚在椅子上坐着,面前两个椅子坐着胖小子们。
这位先生是胖小子们新得的先生,或者准确的说是幕僚。因为他曾跟过两任国公,袁训也推崇备至,宝珠特请他进二门,他才能出现在这里。
宽阔镶嵌沉香的案几上,红纱透出绣花鸟百年好合内的烛光,均匀的洒在三个人身上。
他们说什么听不见,但认真的神态,并不是说故事。
对着这一幕,宝珠不由得嫣然。
舅父不会平白无故送病弱的人过来,范先生也不会直说,国公担心太后溺爱公子们。老国公总有深意,而宝珠亦能领会。
同样是没有打扰的走出这个院子,先对丫头道:“备下夜宵给各院子里送去,这学武又听文的,点补些方不伤精神。”
丫头答应着,又凑趣的奉承:“刚进这王府的时候,虽然草木生气足,没有人住的地方太多,总透着寂寥,就是撇下花草独自开着,有时候想想也挺孤单。如今就好了,老太太和国夫人爱亲戚,侯爷和夫人是好客的,家里人多,这就兴旺起来。”
宝珠停下步子,想想这话不错。人多,以前家人们夜里不敢走的僻静地方,现在也透着三分盎然。
夸上一句,带着丫头们回房。管事的在院外散去,丫头们不上夜的也各回房中。
问声侯爷还在书房里会客,来的还是以前的太子党们,宝珠先去梳洗,换上一件雪白绣兰草的寝衣,碧窗下坐着看外面月光静静流淌。
袁训回来,见染着月光的宝珠似朵睡莲花,上前戏问:“这般的打扮,勾的人只是想调戏。”
宝珠抿唇一笑,侧面庞对他后面看看,忽然一声:“加福来了。”袁训吓得回身去看,见只有上夜的两个婆子在院门上。
格格笑声中,袁训抄起宝珠的手,凶神恶煞模样:“看我把你一顿好打,让你以后不敢拿孩子们来吓我。”
宝珠笑着讨饶:“别,你回来的本就晚,跟你说话的钟点儿就这半炷香,你可别再浪费钟点儿才是。”
娇嗔的飞给丈夫一眸秋水横波:“仔细睡晚了,明儿陪孩子们习武没精神。”
袁训在她身边坐下来,挤坐在同一个石凳上,肩头撞一撞宝珠,轻笑道:“我如今是不得皇上待见,天天在家不上衙门,有的是钟点儿,再说是为了你浪费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这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