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不归每喷出去一口鲜血,对面鬼脸的颜色便淡了一分,聻本来就是近乎透明的,等到老家伙十几口鲜血喷出来之后,一声尖历的声音响了起来,听着好像是屠户在牛羊的脖子上隔了最后一刀,冷不丁听到的时候让人不寒而栗,
这一声尖叫之后,归不归面前的鬼脸好像化了的油脂一般,滴滴答答的融化了一地,这个时候,脸色惨白的归不归才擦了擦嘴角的血水,回头对着席应真苦笑了一声之后,说道:“泽团可理了趴,”
老术士没有听清归不归说的什么,当下瞪着眼睛对老家伙说道:“说人话,别想用你们家乡话骂街,”
归不归气的一跺脚,舌尖疼的他心里一抽一抽的,缓了半天之后,他舌尖的伤口复原,才一字一句的对着席应真说道:“这算可以了吧,”
老术士这才听明白归不归说的是什么,看着已经化成一滩血水的鬼脸聻之后,对着老家伙说道:“你说说你自己,一句话都说不清楚,好了,继续往前走吧,别说术士爷爷没提醒你们俩,这个聻只是刚刚开始,老方士在这里安排了一道小菜,烤全羊这样的大菜还在后面……”
说话的时候,席应真抱着小任叁绕过了满地的血水之后,继续往前走去,不过这次老术士再向前走的时候,明显的加了小心,
看着席应真走出去了几丈之后,吴勉对着脸色还有些纠结的归不归说道:“刚才的就是聻,不是说人死之后变鬼,鬼亡之后成聻吗,鬼还是人形,再变成聻就成怪物了,”
“聻也是人形,不过是它自己变化之后,又被老术士定住了身形,变不回去了而已,”归不归舌尖的伤势虽然已经痊愈,不过想起来刚才舌尖咬伤之后的疼痛,老家伙心里还是一抽一抽的,看着席应真走远了之后,它又继续低声对着吴勉说道:“不过刚才也是有惊无险,要不是你那个火球,弄不好这个老术士还要多多少少的手忙脚乱一下,吃亏虽然不至于,吓一跳是免不了的,可惜了…,,”
最后三个字士归不归脱口而出脱口而出的,这三个字出口的一刹那,老家伙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直到看见前面那个老术士似乎没有听到之后,归不归才算是送了口气,
继续往前又走了百十来丈之后,他们三个人终于走到了尽头,除了刚才的那只聻之外,再没有遇到别的什么妖魔鬼怪,尽头又是一个两扇石头大门,远远的看见了石头大门之后,老家伙便一缩脖子,随后蹑手蹑脚的藏在角落理,
几乎就在老家伙藏好之后的同时,席应真突然回头说道:“老家伙,术士爷爷再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了第三条路……”说到一半的时候,老术士已经发现了归不归没了踪影,身后只有一个吴勉,老术士也没打算从这个白发男人的嘴里问出来归不归的下落,
讥笑着哼了一声之后,老术士再次回身面对着两扇大门,随后,席应真没有丝毫的犹豫,抬腿便向着紧闭的大门那边走了过去,就在老术士抬腿的一瞬间,两扇理石大门猛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开,席应真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两扇大门打开的同时,他已经走到了门内,
这个时候,归不归从藏身的地方冒了出来,远远的对着席应真说道:“术士爷爷,您老人家也真是太客气了,这样都粗活您说句话就行,怎么您还自己开门了,下次咱们不许这个客气啊,”
假模假样客气的时候,老家伙看到席应真进去之后,没有任何异常的事情发生,当下他的胆子才算是大了起来,随后和吴勉一起快步跟着席应真走进了门内,
大门里面好像是一个待客的房间,这里面有一张草席铺在地上,草席两侧摆着饮酒的器具,看着应该是燕哀侯陪着什么人在这席地而坐,饮酒聊天的,
席应真过来查看了铺在地上的草席,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怪事和机关之后,老术士将怀里抱着的小任叁,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草席之上,嘴里说道:“到底是方士的头,对自己就是大方,一般人家有个一根两根的万春草都要当作祥瑞进贡给天子,你用这个编席子,就算是当初酒池肉林里面的纣王,都没有这个手笔,方士还真是有钱,怎么当年我就没想去当方士呢……”
万春草是世间少见的一种吉物,这种草长成之后便终年翠绿,虽然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效用,不过自古以来但凡出现过万年草,都是进贡给诸侯王,不过每次也只是听说某地某人进贡万年草一颗两颗,几百年来进贡的万年草加在一起,都未必比这卷席子要多,
草席旁边的酒器也是难得一件的精美之物,整套酒器都是用无暇美玉打造而成,只不过两只酒爵的玉质一块温透,另外一块极寒,用这样的酒器饮酒能同时品尝到一温一凉两种极致,席应真看着还在熟睡的小任叁,随后脱下来自己的大衣,将整组的酒器都包裹在了里面,
老术士正忙着将酒具顺走的时候,吴勉和归不归已经围着这个房间转了一圈,除了小任叁躺在上面的草席之外,房间里面还有一个温玉打造的卧榻,卧榻的不远处摆放着一张小小的棋卓,上面胡乱的散落着几十颗黑白玉石打造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