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灵堂祭拜了先帝之后,小皇帝又带着燕王去看望其他到京的十几位藩王。
朱棣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受到如此规模的接待,被朱允文亲自引领进了奉先殿之后,其他的几位藩王已经在殿门口等着自己了。
除了死在路上的晋王之外,剩下的十几个藩王都已经坐在这里了。朱棣虽然是最后一个抵京,不过在这里他的辈分最大,十几个藩王齐聚奉先殿的殿外恭候着他们的四哥。
寒暄了一番之后,众人簇拥着小皇帝朱允文进了大殿。分宾主落座,燕王被安排在上首,位于小皇帝最近的位置坐下。
“既然叔叔们都到了,明天正是先帝下葬的日子。还要劳烦叔叔们早起,送先帝最后一程。”朱允文说了一句之后,接过来太监送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先帝驾崩之前曾经瞩咐朕,说叔叔们的封地还需要调整。只是先帝还没有着手办理便驾鹤西游了,这件事便落到了朕的手上。还望叔叔们可以帮衬着朕,早些完成先帝的遗愿……”
听了朱允文这几句话,原本有说有笑的众藩王们都闭上了嘴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燕王的身上,说到藩王的势力燕王最大,现在众人就等着他说话了。
没有想到的是,燕王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坐在座位上自顾自地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看到燕王默不作声,对面的藩王当中站起来一人,对着皇帝行礼之后,说道:“陛下,先帝所说要调整藩王封地,不知道是要如何调整?是对掉藩王的封地,还是要削减封地,或者是裁撤掉藩王的护军?”
站起来这人是朱元璋的十二子湘王朱柏,他的封地在荆州。虽然不及燕王、宁王等藩王的势大,不过从小受先帝的宠爰,心里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就算面对朱元璋也要当场说出来。
朱允文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先帝是有过考量的,考虑到叔叔们在封地已经久了。便不折腾叔叔们的封地对调了,不过现在天下已定,各地的藩王也不需要那么多的护军。而且朕为天下之主,各地封官也应该由朝廷商议任命,叔叔们插手或引起朝廷政令下达不便,封地上官员的任免还是由朝廷直接负责的好。叔叔们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也可以提出来,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也可以商量着办。”
朱允文的话刚刚说完,下面坐着的藩王们顿时炸了起来。脾气最暴的楚王朱桢直接跳了起来,冲着小皇帝说道:“这不就是削藩吗?本王怎么从来没有听先帝说起过?各位王兄王弟,你们听说父皇有削藩的打算吗?”
楚王身边的辽王朱植也跟着站了起来,对着其他的兄弟说道:“没有啊本王上个月和先帝通信往来的时候,先帝还亲手书写了要我们兄弟一起护卫大明江山。
现在说要削藩那还护卫个屁啊!”
有了这两位藩王起头,其余的藩王就好像开了锅一样。除了燕王朱棣之外都跳了起来,都在嚷嚷着从来没有听先帝说起来过削藩这件事。看着他们张牙舞爪的样子,吓得附近侍候的太监、宫女连连后退,都担心这些藩王会把气撒在自己的身上。
整个大殿当中,只有小皇帝朱允文和朱棣两个人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燕王一直在把玩着自己手里的翡翠戒指,而小皇帝则拿出来一个蛐蛐罐,用细柳在引诱两只蛐蛐相互争斗。朱允文看的津津有味,好像下面那十几个脸红脖子粗的藩王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这些藩王自顾自的叫喊了一阵之后,看到皇帝完全不理会自己。这些藩王都是一人之下,百万人之上的主。上面坐着是自己的侄子,平素进京都是叔叔长叔叔短的。现在下面已经吵翻了天,你怎么就敢这样端然稳坐在龙椅上?
当下第一个跳起来的湘王朱柏几步走到了朱允文的身边,盛怒之下一把将他手里的蛐蛐罐夺了过去。说道:“我等藩王都觉得削藩之事并非先帝本意!陛下你这样玩物丧志,岂不让让我等宗亲寒心?我们亲手打下来的大明江山交到你的手里……”
朱柏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到身后嘈杂的声音突然消失。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众藩王都闭上了嘴巴,用一种诧异的目光在看自己。这时候朱柏才明白过来自己犯下了大错,这是在京城的奉先殿中,不是自己的王府……朱柏想要将手里的蛐蛐罐还给朱允文,却见这位小皇帝缩回了手。湘王手里拿着蛐蛐罐不知道如何是好,尴尬的看着自己。
“湘王,你刚才说了什么?朕没有听清……”此时,朱允文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再不用长辈的称呼来叫各位藩王,小皇帝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湘王,冷冷的继续说道:“现在你来抢夺朕手中之物,如果朕手里的是玉玺,湘王是不是还要抢夺?”
“本王……臣下不敢。”听到了小皇帝的话,湘王顿时冷汗直流。当下他急忙跪在了朱允文的脚下,两只手擎着蛐蛐罐,继续说道:“臣下一时糊涂,冲撞了陛下。看在臣下和先太子朱标兄弟的情分上,还请陛下不要和臣下一般见识……”
朱允文完全不理会跪在自己面前的湘王,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下面的众藩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