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君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到她看清楚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的夫君、孩子和父亲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她和‘广悌’出现在了一个熙熙攘攘的码头里,面前救赎一片大海,从来没有看见过大海的赵文君吃惊不小。不过想起来自己三个亲人,她又开始黯然神伤起来。
这时,码头上有几个方士模样打扮的人,见到了‘广悌’之后,急急忙忙的围拢了过来。他们低声和女方士说了几句之后,‘广悌’回过头来,对着赵文君笑了一下,说道:“原本来接我们的船还没到,看来我们要稍等一下了……这里有家茶寮不错,他们家的雀舌茶其他地方喝不到的。我们一起品尝一起如何?”
虽然没有什么胃口饮茶,不过赵文君此时知道面前的女方士就是大方师徐福,想到之后不知道多年少自己要听‘她’的摆布,当下只能给了大方师这个面子。客气了几句之后,便和‘广悌’来到了那间茶寮当中。
这间茶寮的装饰是前唐古风,老板将里面做成一个一个的隔段。这样一来,亲茶的客人们互不相扰,每一个隔段都能看到大海的美景,其他的地方还真找不到这样风格独特的茶寮来。
‘广悌’选了一个隔段,着带赵文君坐下之后,向茶寮老板要了一壶雀舌茶和几件点心。看着身边的吴夫人一副愁容,当下向她劝解了几句。听了‘广悌’说了几件海外趣闻之后,赵文君的脸色稍微的缓和了一点。
就在两个人品茶的时候,旁边的隔段也进了前来品茶、观景的客人来。赵文君听到旁边的客人要了一壶茶水,听他的声音,好像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不过却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有隔段的阻拦,赵文君看不到那个人的相貌。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的女方士开口说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现在所有的方士、妖物都在找你,你还有胆子来见我……”
就在赵文君狐疑‘广悌’在和谁说话的时候,隔段旁边的客人笑了一声,随后也跟着说了起来:“难得能再见大方师一次,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遇到。今日就算有千难万险,戚振也要来为方大师送行的……”
“你就是他们说的童戚振!你是那个赛徐福……”这时候,赵文君终于听明白了这个人是谁,当下她急忙对着女方士说道:“大方师,这个人就是童戚振……就是他把吴郎害成这个样子的,你快快抓住他……”
“吴夫人安好,想不到你对我的成见这么大。吴勉先生的衰弱期可不是我做的,童戚振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旁边的客人咯咯一笑之后,继续说道:“大方师您不打算替我解释几句吗?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害吴勉先生。”
“你做的坏事还少了吗?”‘广悌’脸上收敛了笑容,冷冰冰的对着旁边的童戚振继续说道:“偷盗师们重物,勾结叛逆、残害同门,你只在幽州一城便残害了多少人命,以为我都不知道吗?还假冒我的法旨,让广义、广信他们带人搅了吴勉夫妻的大婚之礼。结果害死了广信……你又勾结妖山,害死了广义等一干方士。这些我没有冤枉你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旁边的客人幽幽说了一句之后,轻轻笑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我这不也是遵照您的意思,重新梳理妖山、地府和人世间吗?您在海上看守海眼抽不出身来,只能是弟子分担了。现在妖山都不能说元气大伤了,到崩塌也只是一步之遥。如果不是还要它们来制衡地府,弟子会给妖王献计,让它请吴夫人和人参娃娃到山上做客。到时候吴勉先生和大术士一起杀到,就是妖山崩塌的时候了。”
这句话说完,隔段里外的三个人都沉默了起来。想到这个人说的话,赵文君便不寒而栗,而‘广悌’的眉头也紧紧锁了起来。
场画冷清了片刻之后,旁边的客人突然笑了一声,随后再次说道:“现在妖山已经不负实力,地府的新任阎君也在忙着铲除异己。人世间能在太平千百年,说起来我也应该功成身退了……大方师,孽徒童戚振罪孽太重,请您老人家出手了结孽徒……”
说到一半的时候,旁边客人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随后隔段那边又听到‘扑通一声,应该是有人跪在了地上。
‘广悌’沉默了片刻之后,叹了口气,说道:“我出海已经千余年,世上的格局也有了大变化。妖山、地府易主,当年我定下的地府、妖山和人世间三方势力相互牵制的格局早已经不复存在。需要重新梳理三方的关系,又不能被三方察觉……你不动手的话,这件事只能我自己来做。而海眼当中又离不开我……广仁他们几个也不是做这个的材料……童戚振,难为你了……”
最后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旁边隔段里面的客人长叹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也是弟子过分卖弄心智了,见到吴勉、归不归等人,总想要一较长短。结果行事不择手段越陷越深……吴夫人,您的伤患虽不是童戚振亲手所害,也和我有莫大的关系。害的您和吴勉先生生离……”
之前赵文君断断续续的听过几句童戚振犯下的罪孽,现在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