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天一早,恶事还是发生了。之前刘喜、孙小川派到波斯的快船出现在了码头,和之前的波斯使团商船一样,这艘快船孤零零的漂在码头前方的海域,半晌都没有要驶进码头的迹象。
这是个不详的信号,当下,孙小川派人商船查看,船上的水手加上泗水号的信使二十一个人无疑幸免都死在了船上。
和之前波斯使团的情况有些许不同,这些人的肚子都被利器豁开塞满了粗盐。里面的内脏已经无影无踪,从痕迹上面判断应该是丢到海里喂鱼了。刘喜、孙小川写的信件混在粗盐当中,在船老大和信使的肚子里面被找了出来。
亲自登船看到了这幅惨象之后,刘喜的眉头皱得好像一个疙瘩一样,这位曾经的淮南王自打出世以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到现在为止死了上百人,却丝毫没有头绪。幕后之人只是将来往财神岛的人杀死,除了那两队巡逻的护卫之外,也没有再对岛上的人造成什么危害。
孙小川向刘喜建议派出去船队在财神岛附近的海域巡逻,被昔日的淮南王否决:“没有意义,连对头是谁都不知道,派出去的人也是白白送死。看他还能有什么动作,目标是你我,别人都是往死……”
又过了一天,一艘从中土而来的货船出现在码头附近的海域。这一段时间岛上人心惶惶,各种各样的谣言四起。见到了有船出现而不入港之后,看守码头的人急急忙忙向两位东家禀告。
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离墨亲自登船检查,和其他几艘大船一样,船上的水手和泗水号压货的管事、伙计已经死的一干二净。这些尸体的头颅都被砍下,尸体仍在一堆,头颅用钉子钉在了甲板上,九十八个头颅钉成了一个人头塔……
这次刘喜连登船检查的心思都没有了,孙小川一个人检查回来之后,脸色铁青。往常和归不归一样嬉皮笑脸的样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时侯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当着吴勉、归不归和两只妖物的面,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告知了大东家刘喜。
刘喜沉默了半晌之后,对着吴勉、归不归说道:“现在已经差不多清楚了,那些人是要围困财神岛。将我们逼到绝地。不过淡水我们可以自足,岛上在种植庄稼足够所有人的吃喝。如果这样也算围困的话,到底谁先被困死也说不一定。”
“是困住,不是困死……”吴勉说了一句之后便不再说话,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接话说道:“或许他们本来还有困死你们两位东家的意思,不过看到我们四个登岛,他们便改了主意。其实你们两位东家都明白的事情,一定要从老人家我的嘴里再说一遍吗?”
顿了一下之后,老家伙继续说道:“说到底,是之前对付波斯军队的时侯,你们二位露了财神岛的底。这次下手的人应该是早有准备对你们下手的,不过被波斯人抢了先。后来看到波斯人被摧枯拉朽的打败之后,这些人才想了这样的一个主意。他们只是围困住财神岛你们二位东家,然后再派其他的人将你们留在波斯、中土两地的商号、货站抢到手中。等到你们能出离财神岛的时侯,泗水号已经被他们变卖殆尽。你们二位也只剩下一个财神岛了……”
归不归说完之后,刘喜、孙小川二人都沉默了起来。这时候,老家伙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如果老人家我猜的不错,他们还有第二个打算。岛上的人受不住惊吓的话,要么赌一把抱团一起离开,赌赢了就能逃出升天。要么拼了用你们两位东家做筹码,和外面的人谈判。你们俩死,总比他们死要好得多。”
“不会,那些人都是靠泗水号吃饭的,我们没了他们的饭碗也没了。”孙小川这句话说的没有什么底气,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说道:“再说岛上还有护军,内岛还有那位老人家。谁会来招惹他们?”
“有谁知道广悌?不知道的威胁就算不上威胁。”归不归古怪的看了孙小川一眼之后,继续说道:“其实你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嘴上不承认。你不说那老人家我来替你说。你们的护军是花钱雇的,人死了钱还不一定是谁的。到了紧要关头命才是最重要的,老人家我说的是他们自己的命……”
“归先生说的没错,不过他们的算盘打的好,还是没有算准一件事情。”刘喜的脸上终于露出来了一点笑容,看着吴勉、归不归和两只妖物说道:“他们没有算到几位会突然到访财神岛……”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暂时没有货船往来财神岛,不过岛中已经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那些屠戮船员的人什么时侯会杀到岛上来。岛中的居民已经开始三三两两的私下嘀咕,两位东家到底惹了什么人,会有这样的后果。
而刘喜、孙小川两个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们放出去一条空船。在船上留了字简,写明了泗水号准备了万两黄金的见面礼,要和对方见面的诚意。不管对方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见面相谈。
这艘空船早上放了出来,晚上自己又回到了码头。孙小川命人将小船拖到岸上,船上面字简还留在上面,只是字简上面被泼了鲜血。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对方是想让两位东家见血,没有打算要和解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