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阿姨……对不起,出事的时候我居然还在外面玩耍,我真的对不起你和院长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啊……”
何柔趴在玻璃窗上,对着那个尚未有知觉的人忏悔着,哭喊着,模糊的语调传出来,她把一切的罪过都怪在了自己身上,她也深信,如果她和小薰没有离开孤儿院,就算是起了大火,她也不会让事情坏到这个地步的,所以,她一直在自责,一直在怪自己。
臣城听得心底一阵揪痛,紧忙将她抱入怀中,低声安慰道,“这都是意外,你怎么可以把责任怪在自己身上?傻瓜,这样的结局不是谁都愿意发生的,你要学会去面对,而不是自责!”
何柔心痛难当地摇着头,她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可是她真的不想相信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更不愿意相信自己居然成了没事的那个人,而有些人,却已经和她阴阳相隔了!
“城,我真的感觉得到,如果不是我和小薰离开,在救援的时候人手多一两个的话,院长和国强也就不会那么吃力,来回火场那么多次,他们或许也不会死的,都是我,我去什么国外……我真的是疯了!”
听着她的情绪又起了变化,臣城急忙将她带到座椅上,轻声哄道,“罗主任需要静养,你这样大喊大叫的,护士会生气!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我不允许你再到这里来探望,也不去找那位医生了。”
何柔心如刀绞,没有听进去他说了什么,却奇迹般地忍住了泪水,盈盈的泪光只在大大的眼睛的打转,楚楚可怜。
臣城一直陪着她,紧紧地抓着她冰凉的小手,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心痛欲裂。
人活在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生离死别,当年柔亲生父母双亡,也是他这样陪着她,一起走过了那段痛苦的日子,他庆幸,这一次意外与何柔阴阳相隔的场面,他还能做她后盾陪着她,支持她,他也相信,最终何柔还是能够走出阴霾,所以,她现在想哭就哭吧,总比一直憋着的好。
“院长和国强现在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们……”许久之后,她再次开口,说的话也不禁让臣城愣了一下。
一想到他们都去世了,何柔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一直以来她把院长等人看做自己的亲人一样的,结果现在她的亲人都离开她了,罗阿姨现在也躺在病床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现在已经很晚了,医院不会受理你的看望,明天再说吧好吗?”臣城生怕她这样去看见刘福建,程国强,情绪还会崩溃,忙撒了一个小谎。
何柔深信不疑,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想在这里陪着主任,你要是支撑不住,你就先回去吧,不用陪着我了!”
臣城眉宇深沉下来,沉声道,“那怎么行,没有我在你身边你怎么照顾自己?你现在的状况不是我乌鸦嘴,随时都可以再次晕倒,你在哪我就在哪,你不用管我是不是顶得住了!”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看来是赶不走他了,何柔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跟他争辩这些琐事,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无声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入发鬓中,渐渐地,****了他的昂贵的衬衫。
臣城就这样给她当个人肉靠背,尽职尽责地不出一点声音和动作,直到何柔在混乱的思绪中浅浅地闭了眼睛,他眼中才浮现出一层安心的笑纹。
不多时,那位心脏科的医生赶了过来,将一张纸条递到了他手里。
臣城凝着上面的人命,微微蹙眉,一丝精光从他眼底滑过,随后,他拨通了瓯羽锋的电话,让他帮忙联系那位专科医生。
翌日清晨,何柔醒来时才发现自己靠在臣城肩上睡着了,抬头去看他,他还闭着眼休息着,她身上搭在他脱下来的外套。
他立体的五官在沉睡中消减了几分冷酷,但是他紧蹙的眉心却让何柔有些心疼,伸手刚想把外套还给他,却看到护士小姐正从病房里出来,她忙迎了上去。
“护士小姐,罗主任的身体还好吗?”
护士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对面还沉睡着的帅哥,淡淡一笑,“昨晚的情况都还好,不过病人的情况至少要观察七十二小时,你们还不能懈怠,祝你们的亲人能早日康复!”
“谢谢,谢谢……”听到这样的答复,何柔简直是喜上眉梢,一个劲地笑着道谢,而护士的身影早已经离开了病房。
臣城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何柔的身影,心下一惊,急忙四周找去。
终于在宗晨的办公室里看见了她,才松口气地敲门进入。
“城,你来了,刚刚我在和何小姐讨论罗女士的病情,看来你的思想工作做的不错啊!”宗晨说着,脸上笑意淡淡,眼神透着一种男人之间的戏谑。
臣城唇角微扬,“柔,这位就是我高中的同学宗晨医生,罗主任的手术就要全拜托他操刀了,有没有谢人家!”
何柔笑了笑,忙起身朝着宗晨鞠躬,“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年轻,哦不,我是说你这么年轻有为……”
宗晨呵呵一笑,请臣城一块坐下,“其实昨晚我已经和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