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个花篮、二十个花环、十个皇冠被酒吧服务员送上舞台后,吵杂的酒吧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台上少女的歌声,轻盈灵动缥缈在空中。
一个花篮一百,一个花环五百,一个皇冠一千……土豪啊!
遗忘酒吧有史以来,还从没有哪个驻唱歌手一次性得到如此慷慨的打赏。后海所有酒吧的驻唱歌手,也鲜有人能遇到如此阔绰的金主。
不大的舞台上堆满鲜花,俨然成为鲜花的海洋。少女头戴皇冠脖挂花环,宛如精灵徜徉花海。
观众们哑然转头,望着麦小余所在的边卡。
少女出现破音,因为激动,盈动的目光投向边卡,希望看清捧场的客人。
麦小余怕少女认出自己不敢露面,躲在边卡继续喝酒。
“看来赖疤没骗我,你真的回来了。”三十多岁身穿唐装的伍国栋走进边卡,面无表情的道着,“既然你为她一掷千金,干嘛藏头露尾不敢让她看见?”
麦小余头也不抬道:“我乐意。”
“我不乐意!我好容易想出法子,打消她当驻唱歌手的念头,你丫一来全毁了!”
“干嘛要打消?她唱的不好吗?”
“可她才十四岁,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没用的,他们兄妹一样倔,认准的事情很难改变。”
“但他们愿意听你的,而且我打算卖掉酒吧。”
“你要卖酒吧?”麦小余起身,愕然看着伍国栋,“宋妈的病很严重?”
……
少女继续在舞台上用心演唱,没有人再起哄喝倒彩。她来遗忘酒吧驻唱一个月,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歌声继续,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边卡,猜测着唯一一个捧自己场的客人的身份。
不知为什么,她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那道熟悉的身影,心跳加快,心情也越来越激动。
一曲唱罢,她匆匆谢场急于下台,去那个边卡一探究竟,却被服务员拦住。
“畅畅,伍总说你今天唱得特别好,让你再唱一首。”
啊?
少女略作迟疑,重返舞台,再次带来一首轻快明朗的歌曲。
舞台上花环花篮刚撤下去,又送上来三十个花篮,二十个花环和十个皇冠,还是麦小余所在的边卡,同时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她唱的很好。以后她想唱你就让她唱吧,即使你卖了酒吧,她也会去别的酒吧驻唱。她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赚钱给宋妈治病……”
边卡里,麦小余轻声说着,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那个扎着马尾辫,经常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麦子哥”“麦子哥”喊不停的小尾巴。
“她过来了。老伍,我先走,别告诉她我来过。钱的事儿我解决,你替我照顾好她。还有,别让人欺负她。”
“麦子,丽丽现在叫舒畅,心情舒畅的舒畅,自己改的名字,你明白吗?她都放下了,你背了三年还放不下吗……”
舒畅快步来到边卡的时候,麦小余已经走了,她只来及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
盯着背影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那道模糊的背影似曾相识,与脑海深处铭记的身影有几分相似。
是他么?
“畅畅。”伍国栋打断舒畅的思考。
舒畅收回目光,坐在伍国栋身边:“伍叔,那人是谁?”
“哪个人?”
“就是跟你聊天的。”
“一个酒鬼,特么的点了一堆酒,又送了一堆花,还没付钱呢!”
“花钱我不要,伍叔你告诉我,麦子哥是不是回来了?刚才那个人是不是他?”
伍国栋差点被舒畅的第六感吓到,连忙否认:“你想多了,怎么会是他?他一走三年半点消息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他?”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舒畅皱眉,看着桌上的酒瓶想了想,拿起半瓶酒:“他的?”
伍国栋不明所以,点头。
舒畅对瓶喝了一口,片刻后激动道:“是他,就是他,这上面有他的味道!”
这回伍国栋真被吓到了,愕然片刻才驳斥道:“谁让你喝酒的,快放下!”
“我知道是他,麦子哥回来了,他的味道我永远都不会忘。他为什么不见我?伍叔你为什么要骗我!”说着说着,舒畅已是泪流满面,抱着麦小余没喝完的半瓶酒,感受麦小余留下的气息。
“我说过不是他,畅畅你太想他才会胡思乱想。你想想,他以前多疼你啊,如果回来肯定第一时间来看你,怎么会躲着你呢?”
“我才没想他,也不想见他……”
舒畅说不下去了,颤抖着,抽泣着,泪水如断线珍珠滑落,很快连成一条线。单薄的身躯如同暴雨中的小船,蜷缩在沙发上,不停轻颤。
伍国栋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终是化作一声长叹,默默守在舒畅身边。
十几分钟后,舒畅哭累了,用手背擦着泪水,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