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上唯一倒扣的棋子,惊呼道:“真的什么字都没有!”
“是啊,他说对了。就像向东说的那样,他的布局自保有余但无法威胁擎天,所以这枚棋子是空的,因为我也想不通,他此番布局目的何在,今晚才故意试探。”
“他看出了我的试探,说明他并非向东说的那样,眼界层次不够高,而是我们没看出他的路数。就像今晚,你们谁能想到,他来参加寿宴,是想找我商谈合作?”
陈向东三人不语。
他们也都看出麦小余有心商谈合作的用意,要不然不会在后院捡了一堆石子。
老爷子扫了他们一眼,喝了口茶,捻着胡须又道:“向东,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野草理论吗?”
“父亲,我记得。”
“记得就好,回头给你的兄弟还有子侄们讲一讲。知道他身上,比你们多了什么吗,杀,伐,果,断。”
老爷子一字一顿的说出最后四个字,陈向东三人同时一震。
“这个怪不得你们。创业靠拼,守业靠稳,而稳定是主旋律。你们行事必须考虑家族的安危,不可太过偏激,但是他不同。”
“他是野草,是草根,无所畏惧。如果不拼,没有今天的萌人;如果不狠,会引来诸多觊觎;如果不极尽算计,必定逃不过被并购的下场。再加上和擎天的恩怨,巨大压力下,终是造就出这么一个奇葩。”
老爷子说完,又喝了口茶。
待到他放下茶杯,陈向东才开口说道:“父亲,您的意思是,答应跟他合作?”
“先让向南那边试试深浅。他惯于剑走偏锋,虽未尝一败,但我还是不放心。唉,老了,老了啊,若是放在以前,我必定不会这么多顾虑。”
“父亲您还年轻着呢,主要是您需要考虑大局。”
“算是吧。向南,他不是说要拍两部好莱坞大片吗,你和向西留心一下,将来合作的时候,投资方面不需要任何顾虑。”
陈向南和陈向西应下。
老爷子又叮嘱一些别的事情,忙完已经是凌晨了。
“你们还有事吗,没事我要睡觉了。人老了,精神不济,熬不得夜啊。”
陈向南问道:“乔恩今晚去酒店住了,我要不要让人找她回来?”
“我说过了,乔恩和麦小余的事情,由她们自己做主,你们不许干涉。我就不信,我陈家孙女,还比不上一个草根出身的戏子!”
“麦小余也是草根出身……”
陈向西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父兄三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在他的身上。
老爷子面无表情:“你说什么?”
“哈哈,没,没说什么。”陈向西挠头打哈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父亲您刚才说麦子极尽算计,我也觉得他很狡猾,那他会不会早就猜到静晓跟咱家的关系?”
老爷子手一抖,胡子揪掉好几根……
……
此刻的麦小余已经回到酒店,是陈家为远来贺寿的宾客准备的五星级酒店。
洗完澡出来,眼瞅已经过了零点,陈侨恩还趴在窗前看夜景,他问道:“你不回家吗?”
“明天要赶回剧组拍戏,今晚我住酒店。”
“房间开好了吗?”
“我们家订的酒店,开一间房很难吗?”
“你怎么了,来亲戚了?”
回来的路上,麦小余就注意到陈侨恩情绪不对。开玩笑不接茬,斗嘴易怒,总爱扮忧郁状,进了房间后一直趴在窗前看夜景。自己洗完澡出来,和她说话,她也始终不回头。
呃……现在,陈侨恩转过来了。
“我来没来例假,跟你有什么关系!”
近乎声嘶力竭的咆哮,空气仿佛都为之凝固。
四目相对,麦小余张张嘴,莫名的现,面对此刻的陈侨恩,自己竟不知该如何改变气氛,只得尴尬的笑笑。
陈侨恩也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重新转过身去,继续趴在窗前看夜景:“干嘛这么关心我,反正你心里也没我,”
听起来,似乎是为自己莫名火的解释,可是麦小余却听出语气中的一丝哭腔。
陈侨恩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可泪水却像断线的珍珠,无声滑落,一滴接一滴,最后连成线。
麦小余站在她身后,看不见她脸上的泪水,然而颤抖的肩头,和窗子里抹眼泪的动作,却清晰印在眼帘。
目光下移,滑过红色晚装,落在陈侨恩的脚上时,看清那双恨天高后,麦小余的脑海中突兀的响起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那是今晚在陈家别墅的书房内,陈向东安排人送尤静晓离开时,门外响起的高跟鞋敲击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
入眼的恨天高,在麦小余脑海中划过一道光芒,他瞬间想通陈侨恩今晚的变化。看到陈侨恩颤抖的双肩,心中隐隐作痛。
沉默片刻,他静静走到陈侨恩身后,什么也没说,从后面抱住了陈侨恩。
陈侨恩娇躯轻颤,瞬间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