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不问我差点就忘了,我杀了张富西三人后,给他们换衣服的时候,在张富西的衣服里找到了一封信。”
夜美人眸光一动:“上面写了什么?”
张奇行蹙着眉头,回忆道:“上面只写了约张富西四更天到酒窖院落相见,说有重要的事情相商,可信上并没有任何署名,而且我当时看张富西的样子,似乎也不知道是谁约了他。”
夜美人闻言,平静严肃的眸光流转着些许暗涌,半响才开口再次询问道。
“张府的大夫人在张府的地位如何?”
夜美人突然转移话题的话语,让张奇行的思维有些跟不上的愣了愣,这才开口说道。
“旁人府上受宠的都是妾室,可是在张府,最受宠的就是傅涟音这个正室,加上她为人良善,处事公证,一切事物处理的张弛有度,府里的下人都很拥护她,若不是她一开始不能生育,父亲也不会娶三房妾室。”
说到最后,张奇行脸上露出了一抹讽刺,眼底却隐隐划过一丝苦涩。
一旁的朱三笑越听越糊涂,听两人的对话,张奇行确实杀了人,但其中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比如那张遮掩了脚印的凉席?比如张富西为何大半夜会在酒窖院落里等人?是谁约了他?
可是无论朱三笑怎么想,就是没有丝毫头绪,只觉得是张奇行在故意开脱。
齐千樱却多少听出了其中隐藏的诡异,张奇行既然已经承认杀了张富西,那么也没有必要再说谎。
所以那张凉席和脚印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留下,为的就是引导众人发现,从而逮捕张奇行。
只是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若真有人设了局,图的是什么?难道仅仅只是让张奇行这个凶手归案?
还有张富西大半夜出现在酒窖院落里又是怎么回事?还刚好是张奇行亲娘发病的时候,是谁约了张富西出来?甚至还因为一只突然窜出的老鼠导致张奇行暴露了……
这么多的刚刚好,会不会太过巧合了一些?
若不是巧合,那么设局之人的目的想来不仅是让张奇行归案那么简单,而是有意让张奇行杀了张富西……
但这人会是谁?既铲除了张府的继承人,又铲除了张府家业的竞争者,最终获利的……
就是张府其它庶子!
想到这里,齐千樱又否定了心中的想法,若是其它庶子干的,那应该把张夫人的小儿子张富荣也一起杀了。
毕竟张富西死了,最有资格继承家业的,是当家主母的小儿子张富荣。
偏偏张富荣没事,还代表张秋林外出谈生意去了……
一时间,齐千樱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一点头绪也找不出来了。
苏木君却在几人说话间,带上了眼镜,将传送过来的画面重头看了一遍。
里面的内容全都是通过留在张府的迷你侦查监控仪获取到的,正是苏木君一行人离开张府后,张夫人的动向。
张秋林扶着傅涟音回到房间后,傅涟音就让张秋林去看一看生病的三夫人,也就是张奇行的娘亲。
支走了张秋林后,傅涟音只留下了一个嬷嬷,便让其它丫头全都退离了房间。
齐嬷嬷见人都走光了,才小声的开口说道。
“夫人好计谋,若不是夫人得知知县来府,立即让三全支开酒窖的下人,让奴婢去酒窖里留了三少爷的鞋印,只怕那小傻子不一定能查到是三少爷杀了大少爷。”
傅涟音缓缓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原本泪盈盈的眼眸此时清明一片,很是平静,哪还有一丝一毫的伤心痛苦。
“小夜那孩子既然能破了那么多的案子,自然是有些本事的,难保不会查出来,只是如此一来,就需要很多的时间,一旦衙门的人天天出入张府,唯恐不会有人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事情。”
“现在这样岂不是很好,早早抓到凶手,早早离开张府,咋们都相安无事。”
“夫人说的是,好在夫人提前将小少爷支开了,否则以小少爷和大少爷的感情,知道大少爷死了,只怕会出纰漏。”
傅涟音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轻轻叹息一声:“荣儿这孩子从小就与富西亲近,富西也是真心疼爱荣儿,若不是老爷要将家业交给富西,我也不忍心出此下策,毕竟富西也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只可惜,他霸占了属于荣儿的东西。”
那嬷嬷听言,眼底也闪过一丝感伤,不止夫人,就是她自己,多少也对大少爷有些感情。
当年夫人不孕,为了巩固地位,这才决定假怀孕,从一个刚刚生产的妇人那抱来了大少爷,顶替了夫人肚子里的假胎。
原以为就这样了,可谁曾知晓,夫人和老爷成亲多年不见有孕,偏偏在大少爷五岁那年,夫人被检查出怀孕了。
虽然大少爷并非夫人亲生,可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况且大少爷为人谦和有礼,也很有头脑,否则老爷也不会过早的就想将家业交给大少爷。
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