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季君月让张西安与父亲哥哥此行后,就带着几人和云商一同离开了松枝城,等闫华和微生礼尧再次来到院落的时候,就看到张文和张西泰父子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知那季小公子已经走了。
因为在松枝城耽误了一天的时间,接下来的路程季君月并未再耽误,而云商显然也是不想浪费时间,所以两人步调一致的加快了行程。
只是云商是坐马车,季君月一行人则是骑马,或者该说是凤夜、梁钰和张西安骑马,季君月直接骑了黑白。
当看到这只矮小的驴子一驴当先的冲在几匹马的最前端,明显一副威武老大的模样时,驾马车的阿斯狠狠的抽了抽眼角,只觉得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他居然看到一只驴子都快成精了不说,还如此矫健,那跑起来的速度几乎可以与狼媲美了,简直刷新他的认知……
黑白欢脱的跑着,那一面白一面黑的皮毛远远看去虽然奇怪,却也美得极其另类吸引眼球。
让季君月意外的是,这只驴子虽然跑的比马还快,可坐在上面却不觉得特别颠簸,甚至比骑马都要感觉稳上三分。
“看来还算捡到宝了。”
季君月摸了摸黑白的毛发饶有兴趣的道了一句。
只见黑白极似狼的眼睛人性化的闪现一抹得意,理所当然的打了个响鼻。
季君月见这驴子立马就喘上了,有趣的嗤笑了一声,让它停下等等身后的一行人。
等云商的马车靠近后,云商出声对着季君月说了一句:“没想倒是让季公子捡到了宝。”
“就算如此,云商不也没后悔不是吗?”季君月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
黑白仿似知道她的意思一般,怡然自得的小跑在马车一侧,不快不慢,刚好跟上马车的速度。
马车里的云商听言缓缓一笑,有些无奈的叹息道:“只可惜我这洁癖的毛病太过严重。”
他连跟人说话都隔着距离,何况是骑着一只驴子,那根本就是在要他的命。
梁钰跟着张西安在前面练习跑马,凤夜则跟在马车后面不远处为季君月护航,关于这个云商的事情梁钰都已经跟他说过,虽然觉得当时那举动有些侮辱人,不过既然并非有意而是确有隐疾,凤夜也就没计较了,不但如此,心中反而对这云商升腾起了一丝丝的同情。
好好的一个少年,满身贵气前途无量,偏偏有着极其严重病态的洁癖症,跟人同处一屋说个话都难,更别说是娶妻生子了,如此可不就是毁了后半生……
季君月想了想还是随口问了一句:“你这病什么时候开始的?”
马车里的云商也没有隐瞒,因为他既然可以毫无忌讳的告诉季君月自己从小中毒,自然不在乎说这洁癖之症。
“不久,从十五岁断药后开始的,或许是因为十岁那年中了毒后连续五年都在脏污的药池里泡着,让身体起了后遗症,自从毒解了身子骨调养好后,就开始沾不得灰尘气。”
就在季君月这边不急不缓的赶路时,远在京城了温国公府书房中,王家男儿齐聚一堂。
“父亲,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派出去的人下了六次手全都失败了,毒也毒不死她,杀了杀不死,难道真要任由那女子进入朝堂?”
温国公王济贤的次子王玉逸凝眉带着几分忧思的说道。
王济贤坐在上首脸色同样不太好,沉着一张脸满带压抑之气,也没回答王玉逸的话。
倒是坐在王济贤旁边的长子王玉恒开了口:“就算失败,这事也不能就此停手,小皇帝那边是行不通的,他根本就不把文武百官的劝说放在眼里,不说朝堂有一半的人站在了他那边,就说他那以暴制暴的手段,实在叫人防不胜防无从应对。”
“我们若想阻止他的势力再次壮大,决不能让季月那女子干政,否则有了这女子的支持,只会让小皇帝如虎添翼坏了我们的好事。”
如今朝堂上他们几方势力该用的不该用的方法全都用遍了,最后无一不是自食其果。
那小皇帝心思诡变,不按牌理出牌就算了,还极为凶残果决,根本就不给他们这些文臣耍心机的机会,直接一个暴力就打散了他们呕心沥血想出来的计谋,若要阻止,也只能从季月那边下手。
至少季月现在不在京城,给他们留了很多的机会。
可这些他们以为的机会偏偏不是那么好抓的,自从太后的懿旨下达边关,他们和清王府的人就一路提前埋伏,下毒,刺杀,找人假扮百姓故意接近,可每一招都被季月给躲过了,直到现在她人都已经快到浒州的地界了,他们还未能伤到她分毫!
坐在王玉恒下首的一个身着银蓝锦袍的青年沉吟了一瞬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其实季月这女子既然能凭一己之能坐上西北统帅的位置,一般的刺杀对她并无作用,而且皇上既然说出让她同掌江山这样的话来,那么这个女子的智谋亦不能小视,如今要阻止她上京,只有借助一股庞大的外界力量。”
“外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