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让季君月和梁钰进去,反而从另一个房间拿出了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和脚套递给了季君月。
季君月见此,眉梢微挑,不仅因为阿斯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更因为他手里薄如蝉翼的东西全都是用极为珍贵的冰蚕丝制成,不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那制作的款式也很精致雅丽,银白的色泽上绣着一株小小的唯妙唯肖的沙棘。
季君月之所以会识得这东西,是因为这沙棘不仅是落叶灌木,更是可以入药的药材,专用于止咳,平喘,活血化瘀等。
“请公子带上手套和脚套再进去,我家公子受不得灰尘气,还请见谅。”
还不等季君月说什么,阿斯就冷冰冰的解释了一句,其实这并非是看不起,若是因为看不起,也不会用这般珍贵的东西给季君月用,只为避免细菌和灰尘。
旁边的梁钰听了这话,眉宇顿时染上了几分冷怒之色,沉声道。
“既已答应了约见,何必如此作为,是看不起我家主子,还是你们家公子真的有疾见不得人!”
阿斯一听这话也怒了,这事情并非他们故意针对两人,而是不管这来的是谁,哪怕来的是公子的父亲那也必须如此!
不过还不等阿斯多说,屋里就传来了一道平和的犹如炎炎夏日暖暖清风般的声音。
“还请公子见谅,这是多年隐疾,并非有意针对公子。”
那声音虽然动听,却也带着漠然的淡,那是一种仿似看尽世态炎凉的淡漠。
季君月闻言,倒是选择了相信这少年,毕竟昨夜在无月村的村长家,这人可是直接在马车里睡了一晚的,而且若真的有意为难,也不会用如此珍贵的冰蚕丝来为难人。
接过阿斯手上的东西一一带好后,季君月对着梁钰道了一句:“你在外面等着吧。”便推门而入了。
阿斯关上门后,看向梁钰,梁钰也第一时间看向他,彼此的眼神都很冷,明白一副看对方不顺眼的模样。
“比划比划?”阿斯冷冷道。
梁钰冷声回了一句:“正有此意。”
语落,两人同一时间翻身从二楼飞到了院落就动起手来……
而走进屋的季君月,第一时间便闻到了一股极为浅淡的药香味,若非鼻子灵敏的人根本就闻不出来。
这房间很大,约莫一百多名,中间用屏风隔成了外室和内室,整个屋子干净的别说一点灰尘,就是连细菌也都被消灭的干干净净,那是一种干净到诡异的无尘。
足以证明房间里的主人有洁癖,而且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季君月只是扫了一眼,就将视线落在了有人呼吸的地方。
只见左侧靠窗的地方摆放着一个洁白宽敞的软塌,那软塌上规规矩矩的坐着一个白衣少年,少年手里拿着一本医术,正侧头朝着她看来,当视线触及到她的身影时,那艳如三月桃瓣的唇缓缓勾勒出了一道有礼的弧度。
“公子请坐。”少年抬手指了指身旁垫在软塌上的小桌旁的空位。
有那么一刻,季君月竟然有种神识皆空的感觉,不是被这少年诱惑的,而是被那种无欲无求的仿似四大皆空的气息所影响的。
这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倒是与她先前听声音猜测的一样,只是那身气度和容貌让她很意外。
并非说着少年有多俊美,毕竟所有的美好与她的阿雪比起来那都是陪衬。
这少年的容颜很精致,脸上的每一个五官拆开来看都完美的令人惊心惊艳,可不知为何,当如此精致绝美的五官全都组合在一起时,不但没有锦上添花,反而拉了后腿,将这份惊艳和绝美抹去了几分,反倒少了一股令人震撼的惊艳感。
不过尽管如此,那张脸仍旧颜如舜华,尤其在少年那种不经意间散发出的贵族气度,更给人一种惊心的深刻感。
少年端正的坐在那里,那种规矩的举止并非是唯唯诺诺的规矩,而是一种仿似来自贵族经过顶级的礼仪教导,已经渗入骨髓仿若与生俱来的礼仪。
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都高贵标准的让人心生震撼,就好似他随意的一个动作都是一种艺术,一种极致的教养和礼仪。
季君月压下心间翻腾起的一丝震动,泰然若素的走过去坐下,勾唇轻笑道:“我姓季,若是小公子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季哥哥。”
这声哥哥可不算季君月占人便宜,虽说她与身旁这人看起来年龄相仿,可实则她已经十九,比这人还大了两岁。
少年闻言也不恼,如桃瓣的唇卷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放下手里的书凝视着季君月道:“季公子可以称呼我云商。”
对于云商的避重就轻,季君月也没再继续纠缠,本就不过一个随口的玩笑而已,这少年虽然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可是季君月却感觉不到他的笑容。
并非是这少年装模作样擅长伪装,而是……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何为笑吧……
虽说云商通身尊贵,说话的声音和笑容也如阳春三月般温暖,可是他整个人的气质却带着一种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