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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的人什么想法,季君月自然没心思去理会,按照那妇孺所说的路线找到了抚远县临时征兵的地方。
衙门门庭清冷,大门口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旁立着一块标语,写着西北征军四个大字。
而那桌子上则堆着一堆写着字的纸张,旁边放着一个粗糙的砚台,砚台里的墨已经干涸分裂,桌子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着灰黑士兵服饰的普通士兵。
这士兵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头颅上仰,嘴巴大张,发出一道道难听的呼噜声,两腿交叉搭在桌子上,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可言。
季君月一阵打量后,手指微曲,轻敲桌面。
咚!咚!
两道轻扣缓慢而随意,看似轻浅,可随着手骨落下,震荡出的声音却透满了穿透里,直直传入那打着呼噜正睡得津津有味的士兵耳里。
周围路过的行人本就因为看到季君月而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听到这两声清脆又沉闷有力的声响,这才一个个找回了飞离的神思,眼露一抹疑惑。
这个耀眼绝滟的清贵少年来兵曹衙门干什么?……
就在围观人群疑惑的时候,那士兵猛的被声响惊醒了过来,后仰的身躯也下意识的直起,连忙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一本正经挺直胸膛的望去。
这一看,士兵刹那间瞪大了眼珠子,瞳孔里染满了惊艳,怔愣的长大嘴巴,一时间竟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还在梦里,否则他怎么会看到这样一个耀眼绝滟的美少年?!
季君月淡定的从怀中拿出身份文牒,放在桌子上道:“我来报名从军。”
悠扬性感的声音如世间最美妙的音律,可那无形中散发出的冰冷压迫之气却让正在陶醉的士兵心头一悸,这一瞬间的惊动也让他找回了理智。
视线顺着季君月那双手下移,落在桌面上摆着的文牒,第一眼就扫在了文牒上所写的名字。
季月。
士兵呆木的抬头,愣愣道:“你叫季月?”
随即对上季君月那双狭长乌黑的凤眸中流转的戏谑玩味时,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即为这份摄魂心魄的绝滟,也为那股子无形的压迫力。
士兵似是察觉到了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让他心惊胆寒的连忙甩甩头收起心中不该有的心思,开口重新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从军?!”
就这细皮嫩肉满身贵气的样子?
他可看不出眼前的人有一点从军之人该有的样子,反倒像是巡视自己疆土的王子……
“嗯。”季君月微微昂首,不轻不浅的应了一声。
士兵看着眼前这张明晃晃璀璨绝滟的脸,再次失神了一瞬,回过神后视线直接下移落在了季君月纤细优美的脖颈上,哪怕只是一个脖子,都让人心动不已。
士兵张了张嘴,半天才吐出一句莫名的话:“你……你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军营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士兵的话虽然是拒绝,却不严厉,也不蛮横,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可是话语里的内容却给季君月一种意有所指,别有深意的意思。
季君月细细打量了士兵一瞬,发现他的眼神有些闪躲,微抿的唇总给人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这倒是引发了她心中的好奇心。
“朝廷对于新兵入伍只有年龄和身体限制,我今年十九,身体健康,完全符合入伍的条件,你照常招收就好。”
士兵一听季君月已经十九岁了,微微一愣,连忙去看手上的文牒,这才注意到了出生日期,确定了美少年确实是十九岁,要知道这人看起来不过十七岁的样子……
士兵似乎想到什么,眉头微蹙,不确定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底掠过一抹惋惜,也没再多劝,只道:“你先进去吧,等傍晚会有人带你们去镇外二十里的新兵营汇合。”
季君月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走进了衙门。
士兵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小声的嘀咕一句:“真是可惜了……”
这一句奇妙的低语只有士兵自己听得到,却不知道耳力极佳的季君月也听到了。
若是寻常人定然会以为这士兵是在可惜她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反而去战场送死,可是她却觉得这士兵的意思不仅如此。
反正就是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季君月绕到后堂的院子里时遇到了一个小厮,待她说明来意后,那小厮就领着她去了一间房间里休息。
这房间不过二十多平米,家具很简单,不过一张床,一道屏风,和一套桌椅,看得出来是被提前清理过专门用来给新兵休息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凤夜出现在了房间里,将探查到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
“主子,这个院子里一共十五间房,除了主子外还住着五个人,都是入伍的新兵。”
季君月听言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凤夜见此就闪身再次隐匿在了暗处。
直到晚饭时,小厮送来了饭菜,季君月看着桌上摆放的精致菜肴露出了一抹邪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