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何安安去了何方瑶的房间对付了一宿,把卧室留给了何建芳母女。
何方瑶的屋子到处一片粉嫩,就连床头灯都是温暖的桔红色。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多少有些不适应。
何方瑶不高兴,生气了,对着何安安摆脸子。
何安安躺在床上,也不和她计较,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心情好坏的都摆放在脸上。
折腾了大半夜,何安安也是真累了,闭上眼睛等待入睡。
“哎!”何方瑶突然转过头。
何安安睁开眼睛,扭头看她:“嗯?”
何方瑶咬了咬嘴唇,看着何安安:“有件事。。。。。。哎,你。。。。。。认识宋亮么?”
何安安愣了愣:“怎么了?”
“听说你们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何方瑶问。
何安安皱眉,心里不舒坦,但凡是涉及到宋亮的事情,她就舒坦不了。
“没有的事。”何安安心里疑惑,何方瑶问这个干什么?
“真的?”何方瑶干脆翻过身子,直视着何安安,眼睛落在她脸上,像是想要辨认她是不是在说谎。
“真的。”何安安毫不犹豫的回答,眼中一闪而过的厌弃没有逃过何方瑶的眼睛。
何安安回答完了,问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何方瑶不说话了,脸上的表情明显松轻了几分,顿了顿,又转头问了一句:“宋亮长得那么帅,听说在六中学习也挺好的,你干嘛要讨厌他?”
何安安听到她质问的语气,没吭声。
何方瑶过了一会儿,突然又冒出来一句:“哎,我今天和你说的事,你别和别人说。”
“嗯。”何安安点了点头,对于何方瑶和宋亮的任何事情,她都不想知道,更不会同别人谈起:“我替你保密。”
何方瑶这才重新翻过身去,背对着何安安。
何安安闭上眼睛,被何方瑶这么一搅合之前的睡意立马消散了一半,她正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呢,就听见何方瑶轻飘飘扔过来一句:“谢谢。”
何安安挑眉看了眼何方瑶披散着长发的背影,闭上了眼睛。
张恒打从那天晚上过来之后,再没出现过,何安安无意中听到何建斌劝何建芳时,提起张恒回了南方去处理和那个女人之间的事情。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张静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瞅着婴儿肥一下子褪去了大半,脸瘦了就显得眼睛特别大特别明亮有神。
张静不怎么爱笑了,何安安想方设法逗她开心,张静总是静静的看着她耍宝,最后淡淡的说道:“安安,其实你不用这样,我是真的笑不出来。”
何安安每回听到张静这么说话,心里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有点疼有点闷,有点上不来气。
何建芳的事情家里头瞒的死死的,谁都没告诉,樊老没事过来串门,回回都能看到何建芳母女两个,还挺替何老爷子高兴,捡着下棋时身边没旁人,樊老问何老爷子:“你闺女这是同你和好了?”
何老爷子对着樊老就没有扯谎的必要了,把事情的经过同他学了一遍,樊老险些没气个倒仰,扯着嗓子就开骂:“这个小王八羔子,真是胆肥了!这,这就是老子手头没有枪,不然非毙了他不可!”
何老爷子一提起这事来,心里头也跟着不是滋味,他一生中唯一亏欠的人就是何建芳,她过的好,他心里的负罪感还能稍稍减轻一些,眼下何建芳被张恒背叛了,简直就跟拿刀子捅他的心似的。
何建芳本来就沉默寡言,性格沉闷,经过了这事之后,干脆一声不吭了,见天的呆在屋子里,没事从来不出屋。
何老爷子心里惦记着,偷偷过去看过两次,就见她靠坐在床上,脸拄在膝盖上面,背着人偷偷的掉眼泪。
那一滴滴眼泪就跟锋利的刀子似的,一下下扎着他的心,每一刀落下去都得是沾着血带着肉,疼的他撕心裂肺。
樊老的话算是说出了他的心声,老子就是退伍的早,不然一准送张恒那混账上西天。
樊老义愤填膺的抱怨了半天,眼见着何老爷子铁青着脸色,赶忙着转换话题,三拐两绕,就又聊到了自己宝贝大孙子樊学智身上。
樊老对着何老爷子感慨:“我家那小子,这一个假期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了,天天把自己关屋里学习。”樊老有点担心:“哎,你帮我分析分析,是不是因为之前找家长那事受刺激了?”
何老爷子把棋子捏在手里把玩:“你这老东西,孩子爱学习那是好事,怎么到了你这儿成愁事了?”
樊老不放心:“那能一样么?小智那孩子从小心思就重,心里头想什么从来不和别人说,跟个锯嘴的葫芦似的,我这不是怕他有心理负担么。”
“不能。”何老爷子否决:“小智那孩子别看平日里不爱说话,凡事心里头有数着呢,孩子爱学习是好事,你得鼓励支持。”
樊老叹了口气:“我们也没指望着他将来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