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何安安拉着外公:“外公,我跟着舅妈去园子里摘菜,马上就回来。”
王卫东笑眯眯的答应:“去吧,家里新拢的园子,收拾的挺干净,你看着什么顺眼,就摘回来吃,对了,让你舅妈给你摘点贼不偷,刚熟透的,吃着甜着呢。”
何安安答应着跟他们往外走。
菜园子就在房子后身,以前用树杈子简易围成的栅栏已经被高高摞起的红砖取缔,一眼看上去既工整又漂亮。
刁云凤挎着菜篮子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仔细着提醒何建斌注意脚下的路,园子里分垄种着各式蔬菜,每走一步都要注意凹凸不平的垄沟。
刁云凤指着园子外围的砖墙对着何建斌感慨:“真是多亏了你派人运来的红砖,前阵子隔壁邻居家养的猪窜了圈,要是没有这砖墙挡着,园子里的菜非得都被糟践了不可。”
何建斌连忙客气道:“都是一家人,你再这么客气,我这脸可就挂不住了。”
刁云凤笑了,有些巴结的说道:“那倒是,其实咱们能成一家人,我这脸上也跟着沾光,你是不知道上次你们走后,我在村子里走路遇上熟人,她们总爱拉着我打听,说你是城里的富贵人呢。”
何建斌笑了,脸上的得色掩饰不住:“哪有那么夸张。”
“怎么没有?”刁云凤停在一片豆角秧前面,回头瞅着何建斌:“远的不说,光是上回你留下的钱,我揣着去了趟县里,好么,县里那个蔬菜批发市场正在招商,我去打听了一下,你给的钱都够交一个摊位一年的租金了。”
“蔬菜批发市场?”何建斌多精明的一个人,一句话听出了里面的名堂,看向刁云凤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打量的神色:“你想做生意?”
“我家里有兄弟在内蒙那头就是干这个的,人家在城市里,比我们在农村眼界宽,前两个月他从内蒙回家来,和我提的这个事,我听着挺有道理,就拉着他带我去县里转了一圈。”刁云凤说起这件事情,整张脸上都焕发出了光彩:“像我们地里种的庄稼到了县里的蔬菜市场里,那价格直接翻了好几倍,比我们赶集时的价格高多了,而且他们县里的人特别愿意收本地菜,说是没有污染,干净,叫什么绿色环保。”
何建斌听得挺认真,闻言点了点头:“那倒是,城里挺认这些的,什么东西一沾上了绿色两个字,价格的确能提高不少。”
“不过我兄弟和我说了,像我们这样自己家里有地的不适合在县里盯摊位,一是真在县里做了买卖,就得全家搬过去,可是家里的活计哪能说丢就丢下的?再说还有那么一大片地得耕种,扔下多可惜。”
刁云凤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何建斌的神色,见他听的认真,赶忙接着说道:“二是盯摊位那种活虽然不累人,但是挣的都是小钱,像他现在干的就是给市场里的摊位送货,他从农村雇人往城里运菜,收的菜到了城里直接翻倍卖给菜市场,几天送一次货就行,什么都不耽误,挣的钱还多,这活什么都好,就是操心还累人,不过这些对我们来说也不算什么,反正平日里最累的活计也没少干。”
何建斌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刁云凤,觉得自己之前对她的印象有些肤浅了,他问道:“这些都是你兄弟和你说的?”
虽然刁云凤句句不离自家兄弟,但是何建斌是什么人?经商这么多年,什么人到了他眼前一过,就跟到了孙悟空的火眼金睛面前似的,保证能直接扒成皮。
刁云凤的这些说辞可能是因为看着自家兄弟挣着钱了,动了心思,但是具体的操作方法,她很有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毕竟再有血缘关系,人总是会有自私的心理,虽然不至于盼着别人过的有多凄惨,但是自己辛辛苦苦领悟出的路子,除了自家孩子,谁能愿意无私奉献出来给别人?再说就看刁云凤这副贪小的嘴脸就能知道她家里的人都是什么样的性子。
刁云凤被他这么一问,果然红了脸,顿了顿,才强撑着说道:“那倒也不是,我兄弟回来统共也没呆多长时间,再加上家里家外的走亲戚串门。。。。。。”说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小,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何建斌倒也没有笑话她的意思,主动问道:“那你想好具体的实行方案了么?”
“什么?”刁云凤听不懂他说的那些词,凭着自己的理解说道:“我就琢磨着这条路子不错,远的不说,光我们村子里,几乎家家都有菜园子菜地,前趟房好些户人家,地里种的就是蔬菜,平日里就指着每周去县里赶集换点小钱。我就想着把他们的菜都收购回来,再想办法运去县里的蔬菜市场卖给那些摆摊的摊贩。”
何建斌笑了,光是用嘴说,谁都会,但是真要付诸于行动,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最主要的就是资金。
何建斌明察秋毫的眼神看得刁云凤心里一紧,之前准备好的话一下子全部忘到了脑后,她捏着菜篮子的指尖因为过于用力有些泛白:“而,而且。。。。。。”
“舅妈!”何安安脆灵灵的声音打破了此时过于压抑的气氛,刁云凤转过头,对视上了何安安天真无邪的双眼,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