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球,行将爆开。
身为玄道人却被迫近距离对战还魂尸,足见钱道士已经拼了老命。此时他一身本命阳气全部集中于剑尖,以阳破yīn,就要刺破还魂尸的腹部,将其腹内尸气、鬼气、怨气全部泄走
还魂尸腹部被桃木剑刺得越来越往内陷,却始终不破。蓦地,那腹部向外猛烈一鼓,将桃木剑反弹而回。
钱道士只觉得一股由强烈的腐臭、冰寒、怨恨jiā缠的恶气反袭上身,顿时全身如遭电亟,紧接着四肢僵硬,寒彻入骨,神智浑噩,身不由己地直往后飞。
“完了……”钱道士顿时心如死灰,心知还魂尸的尸气、鬼气、怨气反噬,全面扑灭自己纯阳,眼下他一条命已是风雨飘零,唯有待死而已。
他这下向后反飞势强力猛,身子又失去活动能力,眼看着就要撞上什么硬物撞个筋断骨折。然而当他后背接触到实物时,却只感觉柔软无比,人根本没有伤到,紧接着体内的恶气飞快向外泄走。
他定神一看,却见自己撞上的是一张方圆过丈的巨大符布,上面绘出泄yīn阵符,将他体内恶气不断泄走,恢复阳气生机。
“祖师爷有灵祖师爷有灵”犹如一人在惊涛骇中即将没顶,结果却发现自己其实已被冲到陆地上,钱道士顿时欣喜若狂,只在心中反复念诵。
此时场中已有了惊人变故
偌大空地上焰火冲天,烟雾之中隐现一座宽阔的古旧石桥,带着亘古的沧桑,横跨在一条宽阔如海的大河上,仿佛通向云端的彼岸。大河水面平静无bō,偶尔泛起道道涟漪般的微bō,河面上弥漫着一层浓浓的腥臭雾气,无数只奇形怪状的水鬼在雾中忽隐忽现。
大河对岸,一片高大巍峨耸立如山的建筑构成的巨城庄严肃穆,一座宏伟的城楼高达数百丈,气势磅礴,极其壮观。巨城中十座高耸入云的宫殿宛如十个巨人,由东向西,一字排开,俯视和守卫着这座巨城,弥漫着一股森寒、庄严、肃穆、威压、酷厉的气息。
巨城之内,阵阵yīn风中有人影荒动,火光隐隐,且不时传来锁镣响动体被鞭挞、拍打以及凄厉的哭号、求饶之声。
更遥远的深处,是一片无比深邃幽暗,遥无边际的空间,一座座山脉,耸立在yīn云云雾之中……
竟然是忘川河、奈何桥、酆都城、十殿阎王、yīn山……
“如此神通怎的有如此神通”钱道士jī动得难以自抑,眼前的一切或许只是幻象,但他分明可以感受到其中犹如鬼关大开的冲天鬼气,还有那亘古如一,震慑万鬼的无上威严气势。
如此幻术,即使是假,也与真的无异了。这种神通,有怎是钱道士所能想象。
面对眼前景象,还魂尸站住了,身躯还在不断颤抖。就像一个多年在逃的惯犯,面对最铁面无ī的威严执法机关,怎敢向前再走?
然而片刻之后,还魂尸再次向前迈动步伐,无边的怨气与恨意驱动着它,继续向前走去。
即使面对阎罗、判官,即使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也要申述冤情,报仇雪恨仇不雪,恨不绝
无边yīn间景象中,突然传来一声叹息。紧接着两个一黑一白,一男一nv,头戴高高尖尖的帽子的身影穿过奈何桥走出。男横眉冷面锅底脸,持白森森勾魂链,nv慈眉笑脸惨白面,拿黑幽幽哭丧bāng。
正是让所有中国人都耳熟能详,勾魂摄魄的黑白无常
黑无常一震勾魂链,白森森的铁链飞出,缠绕住还魂尸,白无常将哭丧bāng镇压在还魂尸头上,随即各自飘起,带着还魂尸穿过奈何桥投入酆都城之内,彻底不见踪迹。
yīn间景象随即一收,连同收入其中的还魂尸彻底化为乌有。众人定神看时,只见场中站着一名三十出头,文质彬彬男子,也是身穿道袍。
“拜见真人,谢真人搭救之恩……”钱道士三步并成两步疾奔上前,就要拜倒。
“道长客气了,在下也是茅山同稍为援手而已。”齐藤一伸手止住对方下拜,但钱道士自知彼此修为差天共地,又怎敢稍为失礼。
另一边的焦镇长等人只觉得一片mí雾笼罩,没有看到yīn间幻象,但刚刚凶威滔天的还魂尸转眼不见,齐藤一又来得神出鬼没,自然知道高人到来。他经过这么一吓,常年为富不仁欺男霸nv积累下来的气焰全消,连忙上前称谢并低声下气哀求到:“多谢仙长搭救,甚为感jī……还望仙长帮我医治重病……”
他之前称钱道士为“道长”,而齐藤一看来明显在钱道士之上,也就只能称“仙长”了。
“你得的是鬼症……”齐藤一仔细打量他一番后说道:“厉鬼怨气如此之重分明就是冲着你而来。你究竟做了什么恶事,从实说来,如有半句虚言,我立即离去,你自料理罢”
焦镇长目光闪烁,最终迫于命所系,只得把一切从实说来。
原来他两个月前做五十大寿,大肆宴请宾客,同时请来戏台班子,民间艺人无数,一连数天大摆筵席好戏连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