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会一直看着你们撕下伪善的面纱,露出邪恶丑陋的本性!”赵玉的声线已经衰弱得几不可闻,“皇都的人类被献祭的罪恶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世界,帝国统治的崩溃在即!”
“你活得太累了,也该解脱了!”
阿卡朵微微摇头。纤足一点,已将赵玉整个人踢飞出去。巨大的力量令赵玉身在空中便已彻底骨肉分离、粉身碎骨,残骸全部落入血海中去。
“喔?”贾巴尔特发出一声故作姿态的惊叹。“这可是一位强大的天人武者啊,我还以为您会饮尽她的血,稍为补充自己的消耗呢!”
“饮血?这种低级的补充方式,我已经不再需要了。”阿卡朵淡然道,“再说,你们难道就没有在她的血液中做过什么手脚吗?”
“吾皇果然明察秋毫,不过可惜的是,她的血液中的毒素可不会妨碍早有准备的我们!”贾巴尔特哈哈大笑,“多谢吾皇赐予我们一位天人武者的全部血肉。不过。我们仍希望您能够继续慷慨贡献!”
卡巴拉生命血树通过缠绕在阿卡朵身上的血筋枷锁不断加强抽取元气的力度,但阿卡朵却视若无睹,只是自言自语地轻声朗诵着一段话。
“凡有血气的尽都如草,他的美荣都像草上的花,草必枯干,花必凋谢,惟有主的道是永存的……”
“您在念叨着什么呢?”事到如今,阿卡朵却仍然表现出异乎寻常的从容与淡漠,贾巴尔特心中不安,忍不住开口询问。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这个世界是神所经营的花园的话,血族大概也就是杂草吧……”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淡漠疏离,阿卡朵抬头望向天际。“虽然杂草远比花朵更加顽强,稍不看管,就会将属于花朵的营养与地盘掠夺殆尽。但只需要一罐除草剂,一点火苗。旺盛的杂草就可以化为让土壤更加肥沃的草灰。”
“你,究竟……”越来越明显的不详之感让贾巴尔特当即开口喝问,却见阿卡朵凝望的方向。一道皎洁月光忽然冲破血云,照到十三株卡巴拉生命血树之上。
仿佛受到某种召唤。十三株血树之上忽然蔓延出一条条凝固成实质的光带,每一道都刺目欲盲。犹如无数光辉形成的荆棘,狂舞乱钻,死死缠绕住每一棵生命血树,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生长速度飞速蔓延扩散到血海的每一处,直到目不可及的远方。
一时间,惊呼、尖叫、谩骂与诅咒声甚嚷尘上,与每一株血树密切相连的十三名议员一个都逃不了,无数光之荆棘将他们的身躯当成繁衍生长的沃土,转眼间就从他们的每一处皮肤、甚至眼、耳、口、鼻喷涌蔓延而出。他们无论如何竭力运用体内的血能,也只能如火上浇油般让光之荆棘更加无止境地疯长滋生。
“……该死……你竟在赵玉身上做了手脚!”贾巴尔特全身抽搐,剧痛惨呼,他不是想不到阿卡朵有可能在赵玉的尸骸上暗藏手脚,却万万想不到这一手脚竟是如此致命且恐怖,简直就是在一片油田上点燃的火苗!
“正如杂草再怎么旺盛,只要有除草剂和一点火苗就够了。堕落血能越强大,它的先天缺陷就会越放大,这也是旧血族被彻底淘汰的原因。相比之下,《血月灵鉴》才是一步步摆脱先天桎梏的正确道路。只可惜,贪婪与野心让你们最终选择了短视。”阿卡朵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低头看着左手掌心,只见那里豁然有着一个钉子钉入的痕迹,隐隐的十字光辉正从中溢出。而原本缠住她左手的血筋锁链,却早已枯萎脱落。
说话间,随着十三血树的迅速枯萎,一朵朵晶莹剔透的鲜红玫瑰已在一道道光之荆棘之上竞相开放,在月色下明辉流溢,散发着清新自然的味道,将血腥秽气与晦暗邪气一扫而空,将此地变得仿佛净土。
虽也是如火如荼的红,却不予人任何血腥污秽、妖艳邪异之感,而是空灵脱俗,出淤泥而不染。这却是一种超脱了阴阳正邪与一切先天桎梏,超然物外的全新血能。
“别忘了,弥斯力亚还在我们手里!”贾巴尔特竭力大喊,“只要放过我们这一次,我们会交出所有家族私军与产业,发誓效忠……”
“无所谓,你们要杀就杀吧……”对此,阿卡朵只是毫无所谓地回了一句。
“你……你疯了吗?”贾巴尔特一脸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疯了?或许吧。”
“不疯怎么能醒来呢?”
随着这句话出口,一切都凝固了。鲜血、血树、荆棘、玫瑰整个世界开始褪色……唯一不变的,唯有永恒的月色!
月色不变。因为这原本就是在月球之上!
睁开双眼,环顾着四周一派荒芜的月球表面。阿卡朵有些头昏脑胀地用左手抚着额头,丝丝清凉寒气从掌心透进体内,逐渐洗掉漫长梦境给她带来的错乱和荒谬感。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在若有若无的佛音从阿卡朵心头流淌过,她不回想起当年在极乐灵屋幻境中,宗真大师响彻六道的经纶佛音。
这或许并非她得以摆脱幻境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