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一切恐怖活动的确都是由他们制造,他们要以此为血腥玛丽奉献血祭,取悦血腥玛丽,以鲜血与恐惧为血腥玛丽营造一座东方镜界行宫,同时物色合适的东方人进行初拥。那门房老伯原本就是一名活跃在南方的超强杀手,因练功走火入魔,被送到精神病院后才转化为血族。至于之前的红水、血潮,也是他们通过祭坛的力量发动的,其余一概不知。
高翔以刀气隔绝他们彼此的声音传播,不怕他们串供,可惜问来问去,也只能问出那么多罢了。
路中一则从祭坛内溶解得差不多的残尸中勉强辨认出其中一具正是之前被卷入血潮的弟子之一,以此推断出包括小王与景林在内的失踪者都难逃侥幸。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无论高翔再怎么疑窦丛生不甘不愿,也再已无话可说。毕竟血腥玛丽的东方据点已遭彻底摧毁,党羽或死或擒,诸事已了,除了远赴欧洲去找她本人算账之外,也再无其他可做的了。而整个过程中一贯道出力不少,表面上更是牺牲最大,实已仁至义尽,无可挑剔,反倒是北方政府的人有不少理亏之处。
路中一自持身份,见事情告一段落,便吩咐郝宝山负责收拾残局,自己准备动身走人,临走之前还故作大方地对高翔说了一句:“本座卖陈主席一个面子,你们若要把人带回去仔细审讯,尽可带走。不过不要忘了,关于李景林一事,本座还等着陈主席给个交代。”
随后又指了一指门房老伯道:“另外,此人杀了我多名弟子,却需要交由我教处置,本座要在天台总坛前,当着众弟子之面将其生剐凌迟!”
高翔不答,忽然将身一晃,已出了地下室,直接来到医院天台上,随手发出一道旋风,把一只在夜空里盘旋的纸鹤接入手中。
将纸鹤展开,看了看纸上的文字后,高翔随手一抖把纸化为飞灰,又点了点头,高声喊道:“既然如此,我老高便带人走了!”
随后,又向张恩博与箭灵交代几句,让他们施展法术控制好一群精神病病人以及确认好并非血族的医护人员,然后便随手挥起一阵浩荡长风,将一群人远远送到黄浦江对岸去了。
路中一原本正想离开。但目睹高翔举止,忽然觉出几分不妥。脚下便缓了一缓。
只见高翔身形一动,先跃到黄浦江上空。紧接着又倒掠而回,如燕子抄水般斜斜地往江面与岸边交界的那一线投去。
路中一顿时变色,连忙发出连串金光,将高翔截下,口中喝问:“高大侠,你想作甚?”
“没什么,不过感激有些闷热,想入江畅游一番。莫非一贯道连有人入江戏水都要收门票?”高翔扬声大笑,手上却是不停。双手微微一扬,一道半圆形晶莹剔透的水幕由江中完整的升起,水流极速奔涌,孕育着奇异的振荡,在阵阵若有若无,却又如雷如潮的轰鸣声中猛然变幻成刀,层层刀劲激荡叠加,对着路中一当头劈下。
一刀势如破竹,转眼间就破开层层金光帷幕以及无穷涌动金莲天花。直取无数仙佛围绕之中的路中一。
“唉,高大侠这又是何苦!”路中一一边催动金光神域迎敌招架,一边叹息道,“本座也不过寻条退路。何苦定要赶尽杀绝?”
事实上,精神病院中的祭坛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真正的要害中枢——储存血祭能量。关系镜界开启以及神域转移的血池是在镜界中的另一个精神病院内。而这个精神病院,便是日夜奔涌的黄浦江面映出的倒影。
镜界是由一切与映像相关的视觉概念的聚合。其诡秘之处,不是高翔等门外汉所能预料。路中一原本有把握演出一场完美大戏瞒天过海。保住自己名声并争取到足够时间。然而却不料镇守血池的莱因哈特莫名其妙地非要出手拿人,自己虽仓促出手极力掩饰,仍然露了不少破绽。如今高翔的举动,顿时让路中一意识到所要掩饰的一切已然暴露。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路老儿,你做过的一切自己清楚,今日再也容你不得!”高翔开口喝骂,手上加劲,看似平凡的一记水刀,却湛蓝得仿佛无底汪洋,幽深内敛,酝酿风暴,所到之处断神裂佛,所向披靡,杀得金光神域一阵飘摇欲溃,金光连绵爆裂流散!
其实出入镜界有着许多独特的规则限制,并不代表跃入黄浦江就能进入镜界内的精神病院,高翔也只是按照小王提点的方法姑且一试。不过既然路中一已经沉不住气撕破脸皮,就不妨先打再说。
还在现场的郝宝山等一贯道弟子虽然对两人冲突不明究竟,但见自家祖师处于下风,又岂敢退缩?顿时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冲入金光神域之内,每一人汇入,金光神域都会壮大一分。
与此同时,在遍布整个大上海,数以千万记的无数神坛上,每一鼎每一炉每一瓮每一坛,内中所有香火都迅速燃烧,但散发的并非青烟。只见缕缕烟气明亮如金,包裹着一枚枚供奉神坛上的金豆,忽然破空而飞。
转眼间,整个黄浦江之上金烟弥天,烟气之中无数金光闪闪的金豆密如暴雨而至,纷纷汇入金光神域之中,每一枚金豆落入,都在瞬间绽金花、结金果,又在金果中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