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派或已凶多吉少,天师教为华夏道家祖庭,又安可不为中流砥柱,力挽狂澜?”
见张元放默不作声,似乎还在犹豫,褚敬福面色一变,慨然一叹道:“既如此,真人不妨将那妖女之子交由我带回天台山,由我一贯道全力承下此事便是!”
“那孩子并非吸血鬼!”张元放依然摇头。弥斯力亚到了龙虎山后的这一天里,明显就表现出不畏阳光、不嗜鲜血,体内阴阳二气尤其平衡协调,除了一身体质、筋骨实在好得过分之外,又哪里有什么可以证明他是血族了?若是抛除了那些异常因素,骤然遇上了这么一个资质绝佳的好苗子,张元放或许还会认真考虑将之收入天师教门墙。
“那妖女之子该是半血族,虽然举世罕见,但这种妖孽多半没有普通吸血鬼应有弱点,西方人称之为‘日行者’,由此可见一番。再者张真人虽是清虚有道之士,但却还未曾会过真正的吸血鬼,下次定论,未免有些为时过早。”褚敬福明显做足准备功夫,说起来头头是道,“要论真凭实据,始终还是要着落到那妖女身上。我等只要扣住她儿子,着令她前来龙虎山一次,自可验明正身,若她不敢来,就必然有鬼!反之,若是结果证明她确是清白无辜,只要将其子完好无损送回即可,双方皆无损失,纵然因此而结下小怨,也只是末节。
总之此事我等绝不可坐视不理,否则任其坐大,带领西方血族大肆入侵华夏,必定会惹出一场血雨腥风,令生灵涂炭,到那时我等皆是千古罪人!若是真人答应,我一贯道必然不会置身事外,定会派遣精英弟子,全力相助。”
“那也只好如此了……”
褚敬福辩才无碍,一番说辞下来,张元旭到底无从推辞,只能答应下来。
褚敬福走后,张元放一人默坐殿中,反复回忆当初与王宗超交手的场景,越是仔细推演,越是感觉对方实力深不可测,难以估量。
“若是他真肯应邀前来龙虎山,以龙虎山护山阵法为辅,真能将其压制住么?若是压制不住,一番血战下来,龙虎山道家祖庭,以及诸多弟子,只怕……”
正在自言自语间,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元放,看你如今心神不宁,道心蒙尘,实是不该!”
龙虎山上,究竟谁有资格教训张元放?
张元放闻言不怒反喜,躬身向走入殿内的一位鹤发童颜的道人行礼贺道:“恭喜兄长元婴中期大圆满,功成出关!”
张元旭淡然笑道:“我于两个月前就已修至元婴中期圆满,本该再静修三个月,以巩固境界,然而近期却缕有心血来潮之感,不得不提前出关。”
元婴中期圆满,即开始步入元婴后期修行,这一境界与阳神大道的五重雷劫相近,同样具有对危机的提前预感,也就是“心血来潮”。张元旭提前出关,也就预示着天师教即将面临某种不得不重视的危机。
“还好,有兄长主导全局,元放足可安心。”张元放长吁了一口气,如今在张元旭出关的情况下,两柄“三五雌雄斩邪剑”联手,加上龙虎山护山阵法,就连地仙境界的敌人都可以抗衡一时,对付王宗超,自然不成问题。甚至单凭已经开始步入元婴后期的张元旭与王宗超单打独斗,都未必会输。
“掌教师父,衍修有一不情之请。”就在此时,跟随在张元旭身边的张衍修躬身行礼道:“弟子想将那孩子安置于镇魔殿内。”
“镇魔殿,有此必要么?”听闻张衍修的请求,张元旭寿眉微皱,镇魔殿究竟是什么地方,身为掌教的他自然很清楚。
“那孩子古灵精怪,花样百出,师叔又令我要小心善待,不得强行囚禁,这两天来,好几次差点让他逃下山,或者摸到什么禁地去了。”张衍修苦笑一声:“而且这孩子关系重大,如果有什么人乘机对他下手暗算或者用什么诡秘手段将他劫走,那么后患不小。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而镇魔殿是整个龙虎山最安全稳妥的地方,我只将他安置在守殿人居住的第一层,小心看护,自能确保万无一失。”
“也算有理,那就如你所愿罢。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弟子明白。”张衍修躬身称谢,又凛然道,“王先生当年从血族手中将我救出,无论他当时有何图谋,都算是我的恩人,知恩不可不报。接下来,无论他是否清白,我都将竭尽所能,确保其子安然无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