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熟的鸭子突然遭人虎口夺食,路中一自然是惊怒交集,不肯罢休。而王宗超的反应却比他更快,只因突然出现的狗头人——阿努比斯!
中洲队与阿努比斯的结仇由来已久,自《鬼神传奇》任务中齐藤一在阿姆谢窃取了它的部分神域,王宗超又以“请神大法”斩了它的降临身躯一刀之后,双方就已结下了不解之仇。而后阿努比斯将死神祭坛收回神域,让中洲队未能获得完全的复活权限,王宗超又在《风云》任务中强夺“蝎子王手镯”中的规则与神力,双方的仇恨又再度刷新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然而如今的王宗超毫不惧怕阿努比斯,只要不被摄入对方的神域,在物质世界,哪怕是在埃及他都不顾忌与阿努比斯的神祗化身降临打上一场,除了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之外,也是在欺负对方是没落古神。
没落神祗,除了力量会因人间信徒的稀少而极度虚弱外,受物质界的排斥还会远比一般神明更大,干涉人间,更是力不从心。而且由于教义偏离当今人文理念太远,信徒又极度稀少,出现那种自身理念完全与神性契合,能够神我合一,以灵魂引导神力百分百干涉人间的圣徒等级人物可能性更是小得可怜。
阿努比斯的具体教义已经基本消逝在历史长河中,不过齐藤一对一些相关文献进行研究后,认为不外也就是“死亡、复仇、公正、善恶审判、守护亡者与复活亡者”这几方面教义。虽说从字面意义上不难理解,但具体教义可能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单说五千年前埃及一地的善恶观价值观,如今的人们估计就已经很难领会了。
而阿努比斯之所以是狗头(确切说是胡狼头)形象,其起源也不过因为胡狼是一种在墓地搜寻腐食的野狗,人们常在坟地看到胡狼拖出的尸体,直觉认为它与人死后遭遇有关,因怖生敬,于是认为死神就应该长这个样子。这是一种比祖宗崇拜更原始的动物崇拜,近现代人无论如何已经很难接受了。而且从这一点看。阿努比斯的信仰内核基本只是源于人们对死亡以及对野兽的恐惧,这已经近乎邪神崇拜,先天不足,这也很可能是阿努比斯越来越趋于没落,不能相比太阳神等同时代古神的成因。
先前受“虫噬”极刑折磨了五千年。怨恨滔天的伊莫顿。最多也只能勉强算是阿努比斯的半个圣徒。蝎子王能够借阿努比斯力量,召唤无穷无尽的死神兵团得以尽灭敌国,在当年可能也算圣徒,但后来由于契约绑定。灵魂被当成承载神力的“桥梁”,囚禁束缚了无数岁月,物尽其用,已趋于自灭,就算没有王宗超等人的介入。也支撑不了多久。如今随着这两人已经被消灭,阿努比斯想要再找到一位合格的圣徒,除非奇迹发生。
正因为如此,王宗超毫不忌讳阿努比斯,之前在陈囤等人面前亮出了“武神手镯”,运用其中神力宣传自己理念,从某种程度上讲就是一种神与神之间的挑衅与宣战。虽然王宗超现在还做不到毁灭阿努比斯神域并杀死其真身,但如果阿努比斯当真沉不住气降下神祗分身前来报仇雪耻,他也不介意见一次灭一次。最大限度削弱阿努比斯的力量。
但他却无论如何想不到,阿努比斯的力量竟然直接在华夏大地出现。照理说,一个神明也无法平白无故将神力作用于完全没有信徒涉足过的地域,所以这也意味着刚刚王宗超一直警惕的潜伏者,就是阿努比斯的降神者!
还没等王宗超杀到。阿努比斯的虚像就已将手中的天平连同刚刚被摄到天平上的“天使之核”一并收起。而他的虚像也变得越来越凝实,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巨大——那是一个体态魁梧,有着仿佛夜空一般纯正漆黑的皮肤的狗头人形象。裸着上身,手部、颈部佩以几件璀璨如星、浩洁如月的饰品。浓烈的死亡意味布满了整个动物化的凶悍面部。但大如水缸的眼睛中却是一片平静深邃的暗紫色光华,仿佛人间一切悲喜都与他无关。
张元放的双眼与阿努比斯的眼睛对上,顿时感觉一股巨大的灵魂冲击弥天而至,大老远的依旧摄人心魄,令他心旌晃动,一时万千杂念齐生,初如涟漪不断,渐成惊涛骇浪。一时他的心跳加速几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裂胸而出,体内元婴竟有些许不稳的迹象。
那是以世间众生的各种心念冲击一个人的神魂,唤醒一个人脑海深处的种种记忆,内外纠缠,叠加放大,将千奇百怪、乱七八糟地的执念放大到极至。足以把一个人内心的负罪感、愧疚感、遗憾、自责、自疑、悔恨等情绪以夸大十倍的形式全部唤醒,将内心剥蚀得体无完肤,最终自溃自灭,以一种十恶不赦的罪人心态死去,死后神魂被夸大的罪业束缚困锁,永不解脱!
“这么厉害?”张元放暗捏“清心咒”,立即将这股摄魂威压稳稳抵御下来,灵台转为清明。不过对方仅仅一个降世虚影,就有如此威势,也着实非同小可。这也是因为他是元婴境界,金丹以下的修士,只怕一个对视就已神魂尽失!
但王宗超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直冲上前,眼看着一拳就要直接落到阿努比斯大如房屋的狗头上,却见阿努比斯突然将长满獠牙的巨口张开,紧接着一阵壮如海潮却又燥热如焚的昏黑之风,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