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柴房是你的吗?”胡大发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阿峰说道。
“什么叫也可以这么说呢?”胡大发斟字酌句着。
“因为这个原本是我叔的,他去世很多年了,儿女都不在这儿,那个柴房就废弃在那里没人用了好几年了。今年开始我因为自己的稻草和干柴没地方收,就想到了我叔的柴房。”阿峰说着,一脸不明白胡大发为什么对这件事情突然感兴趣了。
“你知道除了你,还有别人有时候会用这个柴房吗?”胡大发继续问着。
“其他人?还能有谁啊?”阿峰说。
胡大发听了,却笑了:“哈哈,你这个问题倒是问得好。”
“你那个柴房平时你锁门的嘛?我看门上有个简易的铁锁的,还能用的嘛?”胡大发问着。
“能用啊,不然我的柴不都被人偷走了嘛?”阿峰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多余。
“哦,你自己配的钥匙?”胡大发继续问着,完全不理会阿峰的不耐烦。
“那倒不是,我在我叔的房子里找到的。”阿峰觉得很平常地回答。
“哇,你就自己去他家里翻了啊?”苗苗诧异地问,“这样不大好吧?”
“我叔死了之后,家里又没人了。平时也是我看着的。”
“好吧,你好随意啊。”苗苗一边揉着脚后跟,一边说。
“那还挺有意思的,除了你,还有谁能在不破坏锁的情况下,进入到柴房里面去呢?”胡大发摸着下巴说,“那么你发现那具尸体的时候,还记得门是开着的还是锁着的吗?”
“啊呀,你这么一说就吓人了!我想起来了!我进去的时候是拿钥匙开锁的!我当时被那个死人吓坏了,愣是没想起来这个事情。他是怎么进去的啊!”阿峰又害怕又纳闷地说。
“我就说嘛,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死掉,如果不是门被锁了,分分钟就被附近的小野兽啃得体无完肤了。那具尸体那么完好,肯定门是关着的。”胡大发说道,“这样也好,帮我们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个人不是自己跑到这个地方死掉了,无论是不是他杀,至少现场还有另外的人在,不然那个锁是在外面上锁的,那个哥们儿自己肯定是搞不定的。我们把那个锁带走看看,有没有撬锁的痕迹。”
“哎小凡哥呢?我们又得找他把我们带回那个柴房拿那把锁了。”苗苗左顾右盼地说着。
绕山的村道上再次响起了“突突突”的拖拉机的声音。
“哎呀,这个报案的什么阿峰怎么态度这样啊,好像我们欠了他多少钱一样。”爬上了拖拉机,苗苗就忍不住吐槽着。
张小凡一边开着拖拉机一边说:“那可不是么,阿峰是个老光棍啊,如果不是那么孤咄咄的,怎么会打光棍呢?”
“嗯?孤咄咄是什么意思?”苗苗听不懂地问。
“就是孤僻啊。”胡大发解释着,“性格比较固执的意思,你这个外乡人。”
“哦哦,那还真是很贴切呢!”苗苗说。
“说起来,小凡哥,你经常在这个村道上开拖拉机吗?”胡大发问。
“是啊,我经常要运山货到山下的镇上去卖的,不是经常在这个村道上走,是每天在这个村道上走。”小凡哥带着莫名的自豪回答着。
“那么在发现尸体之前,有没有在柴房附近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呢?”胡大发继续问着。
“奇怪的东西么……”张小凡犹豫着,“怎么说呢,本来我觉得也没什么的,也是等到这个死人的事情出了以后事后想想还有点奇怪的呢。”
“有吗?赶紧说来听听。”胡大发立刻鼓动着。
“就是有天早上我看到这个门口停了一辆车,就是那种轿车啊。你们也知道这个地方,也就我这种破拖拉开一开还可以,但是汽车的话,要开到这个地方就很难了,基本上我猜猜那一边的轮子都要露在外面才可以,所以我那个时候看到那辆汽车的时候,心里就多想了一下,谁这么厉害,可以把车开到这个地方。本来么,这个柴房前面有条小路,可以走到山坳里,那里还有早几年的几座老坟在,我就以为是谁家的亲戚过来扫墓的。但是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又不是清明节,过来干什么呢?等我从镇上回来的时候,那车子已经不见了。我也就没多想了。”张小凡仔细地回忆着。
“这种地方,我估计老姚也不一定能安全开上来吧?”胡大发听了,说道。
老姚默默点了点头,算是认可胡大发的话了。
“这样,还记得是什么牌子的车吗?车牌有印象吗?”胡大发问。
张小凡不好意思地说:“哎呀,那个时候也没觉得是啥重要的事情,哪里记得那么多,只记得是一辆黑色的轿车哦。车牌啥的,我哪里会去看嘛……”
胡大发似乎早就预料到不会有太多信息,倒也没有显得多失望。
倒是苗苗嘀咕着:“哎呀,黑色的车子,一抓一大把。如果是绿色啊粉色那种的,就好找多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