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姆妈絮絮叨叨地说着,仿佛在岁月的烟尘中,还能看到昔日这瞿家老宅的光景:“饥荒过去了,但是又开始打仗了,瞿家的宅子没有被军队抢了,反倒被乘火打劫土匪抢了个精光。老爷没有挨过年底,就去世了。
我跟着我男人去了外地,解放后才回来。
等回来的时候,瞿家已经空了。我去了清净寺打听,才知道我可怜的阿嗣少爷已经去世了。”说着,阿花姆妈又呜咽了起来。她的哭声在古旧的瞿家老宅中回荡着,慢慢地,仿佛是故人的叹息,在天井的上空飘远了去。
“新月……”胡大发若有所思地喃喃着。
“老同学,你不觉得这个新月听起来和某人很像么……”余小斌说着,“太诡异了,就好像有前世今生一样。”
胡大发听了,瞥了他一眼:“切,你说谁有前世今生?”
余小斌挠着头憨笑着:“哈哈,我就那么一说,那个少爷太弱了,你是无敌的胡大发神探啊,当然不一样啦。”正说着,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余小斌走到一边接了电话之后,立刻跑到了胡大发面前:“老同学!上次做的Y-STRDNA检测有结果了!”他太兴奋,差一点冲口而出,但是看了一眼站在阿花姆妈边上的柏若男,到了嘴边的话好不容易咽了下去。
余小斌拉着胡大发走到了一边,在他耳边小声说:“证实无论是苗苗还是柏若男,和瞿氏家族有强烈的关联。”
“那么就是说,念樱也是?”胡大发摸着下巴正要继续往下说,背上被人用力拍了一下。疼得他干咳了一声。
他一回头,柏若男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说:“你们神神秘秘地,说什么呢?!”
余小斌因为心虚,下意识地看着胡大发。
胡大发则故作镇定地说:“你那么八卦干什么?”
“哎,你都不谢谢我把这么关键的人物给你找出来。”柏若男扬着头说。
胡大发嘀咕着:“你能找到她是应该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夸你有本事呢。”
“切,什么嘛,怪腔怪调的。”柏若男说着拿手扇着自己的脸,“奇怪,都已经是秋天了,怎么还是这么闷热啊。”
“把头发扎起来就不热了。”柏若男面前伸过来一只无比白皙的手,手上拿着一个发圈。
“哇,哪里冒出来的这么漂亮的女孩纸?”柏若男看着给她送发圈的夏初,由衷地赞叹着。
“额,怎么跟个男人似的,见到漂亮女孩子眼睛都直了。”胡大发看着柏若男那副样子,无语地说。
“喂,我取向很正常的。你不要瞎说,别以为我听不懂暗示。”柏若男没好气地说着,一边把头发扎了起来,简单盘成了一个髻子。
第一次见到柏若男把大卷发扎起来,竟然令一向张扬的她看起来乖巧了许多。
“呵呵,以后多扎扎头发,看起来效果还不错。别整天披头散发跟个疯子似的。”胡大发看着换了一种风格的柏若男,说道。
柏若男白了他一眼:“你才像个疯子似的。我披头发是有原因的,OK?不了解情况不要瞎说。”说完,转身朝着阿花姆妈走去,弯下腰少有温柔地对她说:“阿花奶奶,我送你回去吧?”
说着去扶阿花姆妈。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阿花姆妈忽然一把甩开了柏若男的手,冲着她大叫了起来:“狐狸精,你是那个害人的狐狸精!”
“哇,老太太,你中邪了啊。我是柏若男啊,把你接过来这个。”柏若男一头雾水,揉着刚刚被阿花姆妈甩开的时候,被弄疼的胳膊,说。
但是,胡大发的心却陡然提了起来:按照现在知道的情况,新月其实就是柏若男的外祖母,阿花姆妈是发现了什么了吗?
他正想着,阿花姆妈忽然颤巍巍地冲过来揪住了柏若男的衣领,一边打一边骂着:“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
虽然柏若男是个暴脾气,但是这个时候,竟然生怕老人受伤,没有还手。
大家也终于缓过神来,七手八脚上去把阿花姆妈给拉开了。
“我是看你一大把年纪了,才不还手的!差不多就可以了啊!”柏若男整理着衣服,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你说的那个狐狸精,现在就算活着也是个老太太了,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啊!”
胡大发走到柏若男跟前:“她年纪那么大了,犯糊涂是正常的,她可能是回忆起不愉快的往事受刺激了,你先回去呗,我们把她送回去。”
但是胡大发刚说完,就听见阿花姆妈不听劝阻又朝着柏若男扑了过来:“就算你的样子变了,我认得你耳朵后面的胎记,那个月牙形状的胎记!你就是新月!”
柏若男听了,愣住了,下意识地用手去摸自己的左耳后面:“你说什么?新月的耳朵后面有个和我一样的胎记?”
“胎记都是似是而非的,凑巧罢了。你别听老太太瞎说。”余小斌赶忙解释着。
但是余小斌这个直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