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胡大发对于傲慢的人似乎从来都不生气,“我们是从中国来的,我叫胡大发,这位是中国临州的刑警队长余小斌,还有两位是我们的朋友,夏若钧教授和夏初小姐。我们受你们东京警视厅的邀请,来日本协助调查横川健一郎死亡的案件的。”胡大发首先做着介绍。
听完他的话,松本真央的脸上始终波澜不惊,她淡淡地说:“我叫松本真央,是中央监察医务院的法医。你们是来看横川健一郎的尸体的?”
“是的。”胡大发回答着。
“跟我来。”松本真央说着拿了钥匙,带着他们离开了办公室。
“如果陶法医看到这里的规模,肯定很羡慕。”余小斌一边跟着松本真央走着,一边颇为感慨地说。
松本真央听不懂余小斌的话,但是听出他羡慕的语气,十分机敏地回答着:“别看着里地方很大,但是我们的任务也很重。这里每年验尸数高达1.4万具,解剖数达2500具,但是依然难免有死者蒙受不白之冤却无法昭雪。”
前田周二凑上来认真地把松本真央的话翻译给了余小斌听。
余小斌听了,说道:“嗯,你们有你们的职责,如果死者的不白之冤无法昭雪,也不是法医需要单独承受的。”
松本真央听完前田周二翻译过来的余小斌的话,并没有表达感激的意思。
而是继续自顾自往前走着。
看着松本真央和余小斌别扭的互动,胡大发忍不住凑到余小斌身边说:“这位大小姐只不过和你就事论事,介绍一下这个中央监察医务院的情况,她才像是那种在乎死者冤情的人呢,你的劝解完全是多此一举,嘿嘿。”
余小斌看着走在前面的松本真央的背影,嘀咕着:“真是个难相处的人。”
“你管她好不好相处,反正解决了这个案子之后,以后也不会有交集了。对我来说,她只要业务好,其他无所谓。”胡大发背着手,说道。
几个人从三楼到了一楼。
穿过一个门厅。
松本真央不声不响地丢给了几个人人手一套抗菌服。
然后自己熟练地换好了衣服、帽子、口罩,带上了手套。整套动作就和机器人一样麻利但又机械。
随着几声清脆的按下开关的声音,房间里的灯相继开启。
这是一个比陶法医的解剖室要大上好几倍的房间,和四面都是不锈钢柜子的解剖室不同。
这个房间只有七八张解剖台,而房间的四周则都是透明的玻璃。
“这个房子是透明的?”余小斌看着四周说道。
前田周二上前解释着:“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这样,我们在外面就能看到一些死者的解剖过程,以此减少了进入解剖室的人数,减少对尸体的二次污染的可能。”
“但是这样的话,尸体都放在哪里呢?”余小斌刚问完,凑巧的,松本真央已经向房间的一个方向走去。
原来这个房间还联通着另一个房间。
不一会儿,伴随着推床的声音,松本真央把横川健一郎的尸体推了出来。
和那张尸体被发现时拍下的照片不同,现在躺在解剖台上的横川健一郎已不是那个怒目圆睁至死都手握武士刀的斗士了,而是一个普通的已经逝去的老人。
“嗯?他的眼睛被合上了。”胡大发说道。
“解剖完成之后,我合上的。你们中国人不是也讲究死后瞑目吗?不然怎么往生?”松本真央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胡大发听到身后的前田周二和青山光雄在小声议论着:“课长,之前就听说新来的美女不好惹,看来是真的。”
“听说她的上司苦不堪言啊,这丫头真是不简单啊。”
……
胡大发看着横川健一郎的尸体说:“我看你在验尸报告上写的死亡原因是未知。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松本真央揭开了盖在横川健一郎身上的白布,只见在横川健一郎的胸口正中,有一个手指粗细的圆孔。
“嗯?伤口平整,看起来不像是枪伤。”胡大发仔细看着说道,继而想到了那张横川健一郎武士模样的照片:“奇怪,这么深的伤口,为什么在照片上完全没有看到血迹呢?”
这个时候,余小斌也觉得奇怪:“难道这个横川教授是先被杀死了,被清理过之后故意摆成那个武士的样子的?”
前田周二结束了和课长的八卦,又上来当起了同声翻译。
松本真央却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讶的事实:“因为他根本没有流血。”
胡大发听了,仔细查看着伤口,说道:“嗯?好像有烧伤的痕迹。”
松本真央说道:“是的,除了伤口的表面完好,贯穿到横川健一郎体内的伤口内部都发生了严重的烧伤反应。”
“那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没有流血了。在古代,有通过烙铁灼烧伤口止血的做法。高温能够使伤口迅速封闭,从而达到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