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观察室的门,看着独自一个人局促不安地坐在审讯室里的聂经理,余小斌无奈地对着身边的胡大发说道:“我都快无语了,咱们总不至于把那天几十个人挨个儿都叫回来一遍才能破案子吧。”
胡大发手里端着他从不离身的青瓷茶杯,说道:“放心,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嘛,走吧,去会一会这个聂经理。”
审讯室的门开了。聂经理被突然的响声惊了一下。
余小斌和胡大发落座之后,余小斌首先发问了:“昨天晚上,有五个临州大学的大学生潜入了你们胜利剧院,你知道吗?”
聂经理听了,拨浪鼓一样地摇着头,两颊的肉随之一起抖动着。
“请你直接回答我们。”余小斌强调着。
“警察同志,我,我不知道。”聂经理结结巴巴地说,嗓音带着沙哑。
“不知道是吧,那么我和你说下大概的情况吧,那天晚上有人报假警,支开了值班的警察,在剧院里装鬼吓唬这五个大学生,全部的过程都被他们用带着的DV机录了下来。我们已经看过了。而且……”说到这里,余小斌不自觉瞥了胡大发一眼——因为在观察室的时候,胡大发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让他骗这个聂经理说报警的号码已经被破译出来的。
胡大发回敬了他一个眼神——仿佛在说,兵不厌诈嘛,赶紧上!
余小斌清了清嗓子,继续对聂经理说道:“而且我们已经追查到打电话报警的号码,我想,这个问题,你是希望从我们这里得到答案,还是你自己主动交代。你知道这两种选择的后果可是截然不同的。”
本来,余小斌做好了进一步逼问的打算,没想到刚这么一说,聂经理脆弱的心理防线就垮塌了,他忙不迭地说:“我坦白!我坦白!警察同志,吓唬那些大学生的人就是我,是我错了!你们千万不要抓我啊。我一直都是个本分的人啊!”
胡大发听完,看着余小斌挑了一下眉毛,说:“怎么样,我就说吧。”
余小斌则一本正经地对着聂经理说:“既然承认了,那就和我们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聂经理焦虑地揉搓着发黄的右手食指——这没有逃过胡大发的眼睛,他用胳膊肘子杵了一下边上的余小斌说道:“帅哥,给这个聂经理点根烟呗,不然太阳下山了他也说不出一个字的。”
余小斌只好从裤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倒了一根出来递给了聂经理,聂经理娴熟地搓了一下烟,放到了嘴里。余小斌站起来用打火机把烟给他点上了。
聂经理猛吸了一口,烟立马少了一大截。妖娆的白烟伴着呛人的味道在审讯室里扩散开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余小斌看着聂经理脸上的满足表情,催促着。
“唉,我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真是中了邪了,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聂经理终于开口了,懊悔地说着。
“你怎么知道他们晚上会来?”胡大发问道。
“自从发生了割喉的血案以后,我们剧院的所有演出都停了,所有的工作人员也都被赶了出来,整个剧院都被封了。昨天,因为我想起来还有几张发票月底马上要结算了,还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面,那天乱糟糟的忘记取出来了,就想回去拿一下。可是和守在门口的警察同志商量了好久,他们都不肯放我进去。我又着急,因为知道后门儿有条小路可以进到剧院里面,没有人把守的,就就想图个方便,先溜进去拿了东西再说。结果我绕到后面以后,就看见那几个大学生鬼鬼祟祟地在后门徘徊,我就躲在一边想看他们干什么。结果听他们说什么晚上要过来探险之类的。我知道自从那个演员被当场割喉死掉之后,关于这件事情的消息在网上都被传遍了。我猜这些大学生就是看了网上的消息过来胡闹的。本来呢,我想通知前面大门守着的警察的。但是一来刚才他们不肯放我进去,我心里不痛快,二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想起来,自从这件事情被炒成热点以后,那个什么理发师陶德的剧团就收到了不少演出邀请。我们剧院这些年的绩效也不好。我就突然想起了年前来和我们洽谈的剧院魅影的剧,当时因为我们设施太陈旧,没有谈成。我想着,如果我们剧院因为割喉的案子闹鬼的话,会不会也和他们那个剧团一样,坏事变好事,吸引一些项目,说不定有人愿意投资整修我们的剧院也不一定啊。你们别笑话,我当时真的就是这么天真地想着……”聂经理拿眼睛偷瞄着余小斌和胡大发,不好意思地说道。
“所以你就没有声张?”余小斌说道。
“是的,我就悄悄等着他们离开,再自己溜进剧院里,做了一些准备工作……”
“比如拿了一件废旧的戏服斗篷做了一个假的幽灵?”胡大发接着话茬说道。
聂经理低着头:“是的,你们都看过影片了……然后我就没有离开剧院,等着他们过来。一直等到晚上,我按照自己原先的心里的计划,用我刚买的手机打了110,说起来真气人,电视购物都是骗人的,我第一次用了他们广告说的加密功能,说是用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