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胡大发忽然这么说着。
方绪勇和余小斌不约而同地向他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这……有什么好的?”方绪勇问。
苗苗在一旁笑着说:“因为这样可以缩小我们嫌疑人的范围……无论是谁杀了冯蔷薇,他肯定知道冯蔷薇这个在大学时候许下的愿望。”
不过方绪勇听了,有些茫然:“不可能……我想大约也就是在冥想社里,大家会讨论这样的话题,但是,我们当时的成员,感情都非常好的,不可能有人会去杀死蔷薇的。至少对于我个人来说,那些成员都是我这辈子最牵挂的朋友。”
胡大发听着方绪勇有些动情的说法,并不买账:“上海距离临州也不远,如果像你说的,你们彼此感情这么好,为什么你都从来没有去临州见过冯蔷薇呢?”
胡大发的这个问题似乎把方绪勇给问住了,他喃喃着:“是的,这不是我们刻意这样的,好像自然就如此了。当时我们彼此的感情都非常好,可是毕业之后,就自然而然的彼此很少联系了。大约加入我们社的成员,在平时都是比较孤僻的人,可能热爱哲学的人骨子里都是这样的,有些不与世同的清高劲儿。独来独往的……”
余小斌听他这么描述冥想社的成员,不由得再次疑惑了起来:“说实话,你对于冯蔷薇的说法,真的和我们在临州听到的很不一样。”
方绪勇听了,问:“临州?你是说她现在的同事吗?”
余小斌说:“是的,我们听到的她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为了利益……”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那个词说出了口,“不择手段。”
方绪勇听了,脸上没有过于惊讶的表情,反而沉默了。
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外面的霓虹还在闪烁着,仿佛永远不会熄灭似的。
只是行人渐渐少了起来,游客们陆续散去了。
方绪勇喝了一口半凉的咖啡,就好像喝闷酒似的:“我们都高估了自我的力量,最终还是以不同的方式被生活碾压了。”
“你好像对冯蔷薇的变化并不感到意外?”胡大发问。
“这些年下来,回想起在冥想社的时光,觉得太奢侈了。”方绪勇不无消沉地说,“那些我们曾经以为不可妥协的事情,原来是那么容易被妥协……如果说,真的我们还算有联系的话,那是在毕业之后的第二年,我忽然接到了蔷薇的一个电话,也是毕业之后接到过的唯一一个电话,我至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说让我听她哭一会儿,然后就在电话那头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很心疼但是又无能为力。当时的我,面临着公司里作为一名新人的压力,有太多自己烦心的事情。
我就听她的话,默默地听她哭了好久。
最后仿佛是哭累了,她说就这样吧,不要打电话给她问发生了什么,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
说起来很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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