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发看着那张图纸，忽然自言自语着：“如果一开始就是错了，那么……”他的神情无比凝重，却并不再说下去。

“老板，错了什么？”苗苗看着胡大发，好奇地问。

而胡大发显然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顾左右而言他：“吃不吃早饭？你已经很久没有吃早饭了哦。”

“蛤？早饭……”苗苗对于胡大发突然的转移话题猝不及防，但是，对于食物又毫无抵抗能力，“好啊……”然而她说完这句话，忽然有些发呆，站在原地两眼放空。

胡大发看着她的样子，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苗苗就好像打了个激灵：“啊，没，没什么……”

“你知道你不会说谎吗？一看就看出来了，小样还知道隐瞒事情了？”胡大发嘴上说得开玩笑似的，但是，眼神却严肃，机警地捕捉着苗苗的每一个表情的细节。

苗苗似乎很困惑：“哎呀，其实真的没什么，但是怕你说我神神叨叨的……也不仅仅是刚才啦，最近经常听到有人和我说话，就是凭空的哦，就那么恍惚一下，和做梦一样……”

“嗯？说话，说什么话？”胡大发眼神微眯了一下，“什么样的人？”

“老板，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有抑郁症啊，我哦，上网查了一下，说是抑郁症的人有时候会有幻听哒。”苗苗一脸认真地说。

胡大发却无心和她讨论抑郁症的问题，继续专注于那个声音：“男的？女的？你听到的声音？”

苗苗回想了一下：“我说了就是和做梦差不多的，所以我也不确定是男的还是女的，如果非得有个男女的话，那应该是男的吧，说什么啊，我想想哦，有时候听过了然后就忘记了，就那种突然冒出来一句……”苗苗停顿了一下，“哦，就比如刚才哦，你不是和我说要吃早饭嘛，然后我就听到有人跟我说‘你喜欢吃早饭’。就是这样子啦，其实很没意义的啊，就是重复一下，但是我知道不是老板你哦，那个声音……”

“是么……”胡大发听完这个回答，不置可否，接着就自己走到厨房去做早饭了。

……

胡大发很喜欢这样的早晨，一切都还没有完全醒来，一切都不会被打扰，可以让最近心里积压的那许多事情暂时封存，只是安静地在厨房里，仿佛艺术创作一般地挥洒厨艺。

冷饭，一半打浆，一半熬煮，把打好的饭浆放入到在煮的稀饭中，这是速成的办法，这样，不多一会儿，原本需要熬上好几个小时的爽滑稠软的白粥就好了，半熟的荷包蛋，炒香的榨菜丁，还有一份油亮鲜香的葱油拌面。

苗苗看着眨眼的工夫已经摆满了餐桌的早餐，惊叹着：“哇哦，老板，你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嗯哼，随手做的，没睡好的笨蛋，今天吃点清淡的呗。”胡大发仿佛很随意地说着。

苗苗脸上却笑开了一朵花儿：“嘿嘿，随手做，都这么讲究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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