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个家境优越的妹子,为什么会远赴他乡到一个二线城市的小公司做前台秘书呢?”胡大发看着不断往下翻的电梯数字,“可是你们每人注意到她的耳钉吗?别小看那两个不起眼的耳钉,是PIAGET家的,她一年的工资加起来都买不了一个。所以我在问她是不是有男朋友,如果是榜上个土豪么,就可以理解了。”他说到这里,已经做了准备出去的动作,跨开步子的同时,电梯门已经开了,“额,好冷。”他迎着从一楼大门灌进来的寒风,“娇弱”地说着竖起来了风衣领子走了出去。
“哎?老板啊,为什么同一个人,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啊……”苗苗紧跟着他出去,刚才的小情绪已经全部甩在电梯间里了。
“因为你是单细胞生物啊。”胡大发优哉游哉地朝着走着。
余小斌着凑在苗苗耳边说:“你老板的脑回路估计和黄土高原差不多……”
“我说了,在背后说人家的话很容易被听见哦。”走在前面的胡大发说道。
“老同学,我们是不是要去下一家了?”余小斌翻出本子问道。
胡大发没有直接回答余小斌的话,而是自言自语着说:“老郭竟然没有选监理公司?神奇。”
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的日头更加斜了。
胡大发看和在门口不时看着他们的保安,忽然改变了步行的方向,朝着保安的方向走去:“你是个很尽职尽责的保安,从我们刚才上楼到现在下楼,你都用很警惕的目光在打量着我们,因为你知道我们不是这栋写字楼里工作的人?”
保安这才问道:“你们是干什么来的,年底了,没什么客户来这里。”
“我们说警察。”胡大发大言不惭地说着,一旁的余小斌不由得露出了尴尬的神色,还好那个保安没有留意,一听胡大发说是警察,立刻肃然起敬了起来,认真地听胡大发讲下去。
胡大发再次掏出了那张老郭的照片,问:“我们是来调查一起失踪案件的,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来过这里。”
保安看着照片,似乎还在搜寻记忆。
苗苗奇怪地问:“老板,不是说她爸爸没来过这里么?为什么还要问呢?”
“你听别人说他没来过,就真的没来过?办案子都像你似的这么单纯,还能有案子可以破的么?”胡大发横了苗苗一眼,继续等待着保安小哥的回答。
“好像见过这么一个人,不过很久之前了……”保安小哥似乎有了点印象,回答着。
他的回答让原本站在后面的郭群英立刻走了上来:“你确定?!”
保安小哥被郭群英热切的眼神给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嗯……我再想想……”
胡大发向郭群英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随意说话。
然后微笑地看着保安小哥说:“干你们这行,对人脸应该很敏感的,相信自己,确实见过这么个人吗?”
保安小哥这才确定地点了点头:“应该就是他了。我们这里进进出出的人,都很忙的,有些熟悉的,也就是上下班的时候打个招呼,那也是极个别的人。这个大叔那天还和我聊了两句呢,所以有印象。他问我干保安能挣多少钱一个月。我说有三千多块钱,我是保安公司的,这里的物业给四千多,我得给我们公司一千块钱提成,到手三千多。他听了还苦笑着和我说刚刚他想应聘个两千多的工作,竟然没有应聘上。我还安慰了他两句呢。”
“那会儿是进去还是出来的时候?”胡大发问得很仔细。
保安说:“是刚进来的时候,因为那会儿电梯忙,他按了以后一直没下来,就转悠过来和我聊了两句。”
“那么他出来的时候呢?你看到了吗?”
保安小哥点点头:“嗯,我看到了,他还和我打招呼来着,看起来挺高兴的。”
“高兴?刚上去之前不是还唉声叹气来着?”胡大发问。
“是啊,我当时也这么想,想着估计是找着工作了,所以高兴呗,想想也怪可怜的,这么大年纪了,还得出来找工作,哎现在这世道……”保安小哥忽然很同情老郭地说。
“为什么刚才那个秘书小姐骗我们?”余小斌听完之后说道。
“那就得问问她自己了。”胡大发转身再次朝着电梯走去。
五楼很快就到了。
再次来到这个信达监理公司的时候,余小斌终于没有像上一次一样,一头撞在玻璃的移门上。
他按下了移门边的门铃。
但是这次,叮咚,叮咚,从移门的另一边传来铃声,可是始终没有人应门。
“她肯定还在里面,刚才没看到有人从电梯口出来啊。”余小斌一边继续不甘心地按着门铃,一边说道。
而胡大发看了看前台的地方,说:“别按了,她肯定从另外的地方离开了。放在前台上她的钥匙不见了。”
“她如果不心虚怎么会跑,我爸爸的失踪肯定和她有关系!”郭群英听了,不无激动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