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余小斌也不喜欢这个叫刘溪溪的女孩,但是对于胡大发不留情面的戳穿,他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小声提醒着胡大发:“老同学,你这样子把她惹恼了,我怎么问话啊……”
刘溪溪听了,似乎抓到了反击把柄,立刻小家子气地说:“哼,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的。”
但是胡大发似乎已经料定了似的:“这是虚张声势,基本上你就是被徐子凯宠坏的一个女朋友。我想他除了在你面前炫耀财力之外,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你。你对他的恨是有道理的。但是,从某种意义上,他的做法倒是有些感人。
献出自己给文怡,只是为了让你能过上理想中的奢侈的生活。
从这一点上,你也不应该埋怨他。
如果你还中意他送你的爱马仕的话,就好好想想有什么可值得说的,也不枉他对你这么厚待了。不是吗?毕竟你也觉得物质的爱比心里的爱要重要得多,不然他也不会被你弄得要铤而走险,意图谋杀一个老女人吧?”
“谋杀?”刘溪溪皱着眉头,过高的山根暴露了她不仅割过双眼皮,而且隆了鼻子,“你没有搞错吧,徐子凯是受害者啊,他被人弄死了,你们是不是真的警察?”
胡大发说:“你认识一个叫於梦的人吗?”
刘溪溪一扬头:“认识啊,徐子凯以前的同事,怎么了?”
“哦,还没有告诉你,於梦也死了,和徐子凯一样的方式。”胡大发说着,有意思的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刘溪溪本来在随意到底整理着头发的手忽然停住了:“什么?”她放下了自己的长发,第一次正式地看着胡大发。
胡大发微眯了一下眼:“你好像很在意於梦?有意思,她只不过是你男友的前同事而已,不是吗?”
然而刘溪溪知道於梦的死讯,远比知道徐子凯的死讯要激动得多:“於梦死了?不可能,她前天还来找过我的!”
“嗯?她找你?为什么?”胡大发仿佛抓住了这千丝万缕中的一个线头,立刻谨慎地不愿错过。
“你们是不是骗我的……”刘溪溪忽然警觉起来,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人。
而苗苗看着她犹疑的脸,摆了摆手:“这种事情我们跟你开玩笑干什么,她没死难道还咒她死么?我们又不认识她喽。”
而胡大发则朝着刘溪溪一步一步逼近着:“你还没有告诉问我,为什么,这个於梦你这么在意?而且她来找你做什么?”
刘溪溪的眼睛因为那过于黑的美瞳而显得死气沉沉,但是,她微颤的嘴唇暴露了她的惶恐不安:“我……”第一次,她结巴了。
而走到刘溪溪近前的胡大发,看到她脸上一处不起眼的疤痕:“哦,看来你对自己的脸动了不少小动作么。但是这颗鼻梁上的痣点掉得不太成功哦,遮了这么多粉底开始看得出一个凹点,让我想想,於梦的鼻梁上也有,有些痣是遗传的,你们是亲戚?如果你不整容,是不是两个人的相貌会更接近一点?”
刘溪溪的眼中开始泛起了泪水,原本就有些糊掉的眼妆被泪水一搅,乱得不可收拾:“她是我的表姐啊……我是因为她才认识的徐子凯……因为我去健身中心找她……”或许是这忽然提起来的初见,让她终于在心里拨开那些压着的怨愤,百感交集地哽咽了。
“这么巧?你说她前天来找你,做什么?”胡大发看着眼前终于收起了带刺的外衣的刘溪溪,问道。
“没什么啊。我们经常见面的,但是她那天,和你们一样,问了许多关于徐子凯的问题,但是我因为很生气,尽管我知道徐子凯死了,但是我认定他的死肯定和那个老女人有关系,那个老女人是船业大亨的老婆啊,他和她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刘溪溪提起文怡,依然用老女人三个字代替着。
“你还记得她和你说过的话吗?我需要知道每一个字。”胡大发顶针地说道。
刘溪溪被胡大发极端认真的语调和神态给镇住了,被胡大发亲而易举地镇住了。
真的按照胡大发的要求,刘溪溪开始认真地回想起来:“表姐那天和你们差不多,突然出现在了我拍照的现场,现在说起来,她那天的脸色确实不好看……”兴许是这样开始的回忆,让她有了情景再现的感觉,这个自以为内心强大的女孩,这个时候,已经嘤嘤啜泣了起来。
她那些因为被精致修饰的外貌而带来的脆弱的自信,就这样,在胡大发的面前,突然崩塌了。
胡大发没有掏出自己的手绢,而是顺手从茶几上拿了一盒抽纸给刘溪溪,让她自己抽了一张擦眼泪。
如油墨一般的彩妆,瞬间把雪白的纸巾染得花花绿绿。
“然后呢?你说她找你主要是来说徐子凯的事情,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呢?”胡大发不顾还在哭泣的刘溪溪,继续问道。
刘溪溪指了指胡大发还拿在手里的纸巾盒,胡大发只好又递到了她的面前,她重新抽了一张出来,擤了擤鼻涕才继续带着哭腔说道:“现在想想,她的问题有点奇怪,她问我徐子凯之前有没有和我说过有人跟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