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胡大发的思绪到那个地方就断了，虽然知道了蛇是对撒旦的隐喻，但是，关于撒旦和蝴蝶之间的关系依然漫无头绪，切尔西就更加不用说了:“切尔西就是个英国小镇啊，要么就是一个球队啊……”胡大发嘀咕着，再也想不出第三种可能，这种充满了宗教意味的东西让他心里惶恐不安，因为宗教往往是最促动人心底欲念和人生终极疑问的，一旦被用于实施犯罪，那么涉及到的将不是一个或者两个人，而是很多的人，宗教的，总是群体的，如果有人居心叵测，那么……胡大发不敢想下去，最近临州发生的那些骇人听闻的连续杀人案件，以及那些遗留在案件中总是如隔靴搔痒般刺痛着他的神经的悬而未决的细节，仿佛这背后是一个宏大的迷宫，那迷宫的尽头是什么？他不得而知了，他仿佛现在迷雾丛生的一处角落，看不清出口在何方。

那一边苗苗和老幺还在厨房里僵持着。

老妖的沉默看起来更像是对苗苗唠叨的抵抗，虽然，他好像向来说话都很少。

而苗苗则，也仿佛，不甘心似的，继续对着在专心洗菜的老姚嘀嘀咕咕说不停。这幅场景看起来那么熟悉，又那么让人心安，而胡大发不想因为这莫名袭来的，不知是来自何方的黑暗笼罩在他们身上。

就好像不想给他忧虑的空间似的，正当他这样注视着厨房里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两个人的时候，事务所的门适时地被敲响了。

而这个敲门的声音，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果然不出几秒钟，门外又传来了喊声。“老同学！”门外余小斌的声音喊着。

从来不爱自己开门的胡大发站在原地，冲着在厨房里面还在叽里呱啦不停地说话的苗苗喊着：“别烦老姚了，还不赶紧去开门！”

苗苗听了，只好终止自己对老姚的骚扰，蹦跶着朝门口跑去。

一开门，余小斌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胡大发看了看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对余小斌说：“哇噻，我们这才分开几小时，你就这么急吼吼地又跑回来见我了，你是有多离不开我？”

余小斌无奈地说：“哎呀，老同学，我不是来跟你开玩笑的。我找你是有正经的事情呐。刚才，局里面给我打电话，你还记得那天在那个新建的教堂的穹顶上的窟窿，我们曾经发现过少量的血迹吗？那个时候，我们以为是徐子凯的，因为那个血迹，我们才……”

胡大发打断了余小斌：“这个我记得，因为上面的血迹，我们才认为，徐子凯是从那个洞里掉下来的。”

余小斌说：“对的，但是现在情况有变化……”

胡大发听了，眼神中多了一份关切：“难道那个血迹不是徐子凯的？”

余小斌点了点头说：“没错，血迹经过比对发现，并不是徐子凯的，而是来自一个未知的嫌疑人。”

“又多了一个人么？”胡大发略带诧异地说。

余小斌不无苦恼地点了点头说：“是的，这个案子似乎牵扯到的人越来越多了，然而说实话，老同学，我真心一点头绪都没有，哦，对了，有一个比较好的消息就是，我按照你的说法，去乔治健身中心核实了，果然。你猜的完完全全都是对的。於梦和徐子凯确实曾经是同学，而且於梦就是因为膝盖受伤了，做了半月板续接手术，所以，在一年以前辞职不干了。而且有意思的是，在八卦新闻曝出来之前，健身中心的人根本不知道徐子凯换了女朋友了，在健身中心里面，所有的人都以为他的女朋友还是原来的那个，在文怡之前，他还有一个女朋友，比他小一岁，叫刘溪溪，是一名平面模特。”

胡大发听了，脑海中回想起徐子凯小号空间里的自拍照片说：“哦，模特？我知道了，怪不得那么漂亮。”

余小斌挠了挠头，对胡大发说：“老同学，我有一个感觉，徐子凯，真的在朝着我们所估计的方向发展，文怡这次真的可能被骗了，因为按照健身中心的人的说法，和我们对照的知道的，文怡和这个小帅哥在一起的时间，徐子凯这家伙很有可能是脚踏两只船。在和文怡偷偷交往的过程中，还和原来的女朋友保持着联系。”

胡大发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写下徐子凯三个字，然后，分别在边上又画了三个同样的圈说：“有意思，在这个帅哥的身边，现在一共有三个女人，而且似乎都跟他的死有分不开的关系，他的漂亮前女友……呵呵，看来我们也得找过来好好问一问了。”

而这个时候，余小斌终于注意到了那些被风吹得到处都是的纸：“老同学，这是什么情况？你家里怎么被弄得乱七八糟的？”

胡大发还没有回答，苗苗找到了八卦的出口，立刻兴奋不已地对余小斌又蹦又跳地说：“啊，帅哥，刚才忘了跟你说了，我们又收到快递了，就是那个可怕的神秘人寄过蛇给我们的那个……”

余小斌听了以后陡然紧张了起来，说：“啊，又有快递来了，这次是什么东西？你们没有事情吧？”

胡大发无语地说：“你不要听他的，没有事情，只是寄过来了一本书而已。”

但是苗苗的兴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