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爱玲困惑地看着胡大发:“那个,只是临时用来估量尺寸的画框而已。”
胡大发却说:“现在已经不是了。所以,你最好立刻告诉我,这个尺寸是谁定的。”
“是郭老师定的。但是……”薛爱玲还没说完,胡大发就似乎已经知道了她要说的话,抢白着:“但是,你们拿过来一装上去发现了一个问题对不对?”
“你是说……”薛爱玲不确定胡大发说的是不是和她即将要说的是一回事。
而胡大发毫不犹豫地说:“你们发现那个画框的尺寸远远大于实际上所需要的尺寸,你刚才说调整尺寸,我估计不是微调吧?”
薛爱玲诧异地看着胡大发:“你怎么知道的?的确,那个尺寸的偏差,简直算得上是失误了……但是我当时反复来问安装的工人,确实是郭老师和他们要求的尺寸,我觉得郭老师肯定是记错了。”
“他没有记错。”胡大发嘴角微翘着,“刚才你没有告诉我一个细节……”
“细节?”薛爱玲的双手十指交叉着放在身前,“什么细节?”
“呵呵,就是你老师失踪那会儿,那幅画并不是直接挂在上面的,而是斜靠在这个墙上的,对吧?”胡大发指了指还没干透的粉刷墙上,一道浅浅的横线印痕,说道。
薛爱玲忽然笑了:“你太厉害了,就和当时在场一样,是的。我一看到那个尺寸不对,就立刻给郭老师打了电话,老师说既然这样,先撤下来搁在墙边好了,等他第二天过来再说。但是,你们都知道,过了那晚,老师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我只好自作主张地帮他把那幅画裱起来了……不过……”她说到这里,忽然有些不解地问胡大发,“我想知道的是,这些事情和老师的失踪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和失踪不一定有关系,和消失么,就有关系了。”胡大发越说,大家越糊涂了。
“老板,您说得和饶口令一样……”小关嘀咕着。
他突然这么说的时候,加上本来就不是什么很粗的嗓门,余小斌一听到“老板”两个字,一瞬间幻觉以为苗苗就站在身边,别说胡大发,就连他,都太不习惯没有那个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的女孩在场了。尽管以前他曾无数次抗议过她扯开话题,耽误胡大发分析案情。想着,又不自觉看了一眼胡大发,胡大发倒是看起来很平静,笑着对小关说:“我说六水啊,等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话,区别在哪里了。”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那些巨大的落地窗透射进来的阳光,悄无声息地移动着,投影在地上的窗框和树影,随着日头渐渐西斜变得扭曲狭长,最后和日光一起隐没在灰色原始的水泥地上。
本来就寥寥无几的参观者,陆续都散去了。
胡大发看着空落落的展厅,有些感触地说:“就算郭臻声已经是当代美术大师了,对于他作品的欣赏依然还停留在小众的群体,就连附庸风雅凑热闹的人都没几个。”
“老同学,你可别这么说,你知道郭臻声的画要卖多少钱一幅么?我赚一辈子的工资估计都买不起他一幅画咧!”余小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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