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余小斌戴上口罩的时候,已经有不祥的预感了,然而他看到的场景,依然超出了他的预期:“我靠,什么鬼玩意儿!”他看到之后立刻大喊了起来。
只见客厅的布沙发上横躺着一具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当然,腐烂的尸体对于余小斌来说,见怪不怪,令他飙脏话的原因是,在那具尸体上,蠕动着许多小手指那么粗的白色肉虫,那个场面,简直就是从欧美重口味恐怖片中直接搬过来的一样。
“这是什么?巨型的蛆吗?”余小斌对着这些巨大的白虫子,说话的音调都有些不一样了。
“可以吃的。”正在给尸体做检查的陶法医这个时候忽然搭腔。
“陶法医,上次你说那个甲虫能吃就算了,这个玩意儿……”余小斌边说边看着陶法医用镊子把一条肥大的正在蠕动的白肉虫塞进器皿里,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我说认真的。这个不是蛆虫,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竹虫,我去广西旅游的时候吃过,味道相当不错,有股奶油的香味,而且营养价值很高,富含蛋白质……”陶法医津津乐道。
余小斌却难以消受:“啊,陶法医,别说了。这个环境下,说吃的话题合适嘛……”
陶法医收好样品:“那好吧。”
为了转移话题,余小斌左顾右盼着,刚刚默默跟在后面的小关不见了。
“小关?!”余小斌大喊着。
过了好一会儿,小关才手忙脚乱地跑了过来:“余队,您找我啊……”
“叫了你半天了,跑哪里去了?”余小斌有些无奈地侧头对他说。
小关的脸色有些发白,手紧紧捏着本子,没有回答。
余小斌观察着他的脸:“怎么?你不舒服吗?”
小关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哦,没,没没有,余队。”慌乱中,一包纸巾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掉下出来。
余小斌看了一眼只剩下一张纸巾的塑料包:“嗯?你不会是跑去吐了吧?”
小关低着头,嗫嚅着没有说话,看来是被余小斌给说中了。
余小斌看着,忽然拍了一下他的肩:“啊哈,这有什么关系的,吐了就吐了,吐着吐着就习惯了不是?”
尽管余小斌这么说,小关还是难为情得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余小斌面对着如此内向的小关,他觉得有些束手无策:“好吧,慢慢来。”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正接受警方盘问的房东说,“走吧,找他了解下死者是什么人。”
和小关相比,反倒是房东显得处变不惊。
余小斌走过去的时候,他正一个劲儿地朝着例行问话的警察抱怨着:“你们警察可是要帮我们这些老百姓保护隐私的哦,我知道你们也有宣传任务的,这种事情不好乱传出去的哦……”
余小斌知道他这么说无非是担心他的房子因为死了人,租不出去罢了,他走上前,打断了房东的唠叨:“你好,我是临州刑警大队的队长余小斌,请问这个租客的情况你了解吗?”
“啊呀,他就是个租客啊,除了催房租,我平时难道还和他聊天吗?你们之前已经来问过我了,我说了,我不了解。”房东的声音和破铜锣似的,带着莫名的语言强势。
“他什么时候租的你的房子?”余小斌无视了房东的抱怨,继续问着。
“已经快一年了。唉,早知道当时就妥协一下了。他一开始说没有钱,问能不能先租个半年,你看我这个就是嫌麻烦,所以,和他商量一年起租,他后来也答应了,这个房租么,倒是给得蛮准时的,我还想说这个租客还可以的,谁知道会出这种事情!早知道会死在我这里,还不如就租个半年!”房东一摊手,一脸懊恼的样子,“这家伙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我都告诉刚才的警察了,你们不是很厉害的吗?应该可以自己查的啊。”一个好像什么都懂的临州老男人。
这个时候,警员来到了余小斌边上:“死者张成满,男性,24岁,无业,因为一个人在临州,所以,死亡多日没有人发现。”
“无业游民啊……”余小斌挠了挠头,“这个,和上一个名死者好像没什么联系啊。”
站在余小斌对面的房东听到这个消息不淡定了:“啊,这家伙原来没有工作啊,租房子的时候还和我说是有工作的!妈的,骗我的。”
“他和你说有工作?是什么工作?”余小斌问。
“说是厨师啊!”
“厨师?”余小斌听了,喃喃着,“是么?”
刚才过来汇报张成满情况的警员却说:“可是,我们从他的资料里,没有看到从事厨师工作的经历啊……”
“都说了是骗人的了!”房东愤慨地说。
小关看着警员手机上收到的张成满的消息,忽然小心翼翼地说:“那个……他读的这个学校……这个职业中专,是专门教烹饪的……”
余小斌一听,接过警员的手机一看:“中华技校?没听说过,你怎么看出来是烹饪学校的?”
小关小声地说:“因为,我有个同学是在那里读的